第五十九章 無暇花魂離塵世(二)(第2/4 頁)
表哥。”
言畢,他邁著大步,衣襬飄揚,瀟灑從容地走出大殿,走進那融融夜色中,迎接朝暉去了。
李錦得到訊息時,天已大亮了,他一晚上未曾閤眼,既勞累又興奮。但當聽到訊息時,他還是驚愕了一下,似是不信,又問了一遍。他在內侍的引導下,馬不停蹄地趕往曇香殿,走到半路才猛然記起,又喚地內侍去太醫署。
還未進的殿內,已聞地門口的哭聲,李錦站在門口腳步頓了頓,若有所思地站了片晌。
殿內的女婢內侍成排地跪了一地,嗚嗚哭聲不絕於耳。太監唱諾,眾人哭跪相迎。李璨聽得動靜,從內室出來。他雙目通紅,神色憔悴,屈膝跪倒,李錦抬手將他扶起,一面關切之色:“父皇在殿內依舊昏睡不醒,七弟又……”他似十分難受,舉袖揉了揉雙目,便再也說不下去。
李璨拱手,聲音沙啞,帶著重重地鼻音,回稟道:“太子節哀,此事還請殿下暫且莫要告訴淑妃娘娘,以免她傷心過度,難以繼續照顧陛下。”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李錦一副通情達理的模樣,“如此,快帶我瞧瞧七弟。”
內室裡,李曇靜靜地臥於床上,面容安和,面色卻白如霜雪,無半點生機。他凌亂的頭髮已被整齊地梳起,身上穿著他最為隆重的月白蟒袍,齊胸的錦被遮住了他腰間的玉帶,他的雙手交叉疊於錦被之上,手腕上一串白底黑點的星月菩提子閃著柔和的光澤。
擷星早已哭昏過去,李憫則也快要哭得昏厥,而脾氣暴躁的林月沅則被李璨關在廂房,正哭得慘烈。
御醫匆忙趕到,來不及問安,就被李錦命令著去查驗。李璨裝作幫忙,實則暗中掐了一杜御醫的手,混跡宮廷大半生的杜御醫自然明白其中之意,隨意的檢查了一下李曇的脈搏氣息之後便確認李曇是於昨夜病逝。
李錦微微頷首,多疑的他又將李曇身上的錦被掀起來,睃視一番。被下只有他穿戴齊整的身體,並無他物。他又在李璨的協助下將錦被蓋上,內侍取過白布敷於李曇面上。
李曇的棺槨和陵墓是早就選定建好的,他的乍然逝去,並不會引起太大慌亂。棺槨無日即將送入殿中,李錦趁亂命人將曇香殿和臨江殿仔細搜查,依舊一無所獲。李錦這才安心著人處理李曇的喪事。
但李曇的死並沒有徹底打消李錦的戒心,曇香殿和臨江殿還是處於重兵的監視之下,李璨的活動範圍也不過僅限在這兩處而已。
李曇的靈堂便設在曇香殿正殿之中,殿內四處已經扯上白布,簷下垂著白燈籠,門前飄著鬼魂似得招魂幡,白底黑字的輓聯高懸左右,正中的香案上則擺著李璨沉甸甸的牌位,前置香爐,香燭高燒,再加上殿內身著統一雪白喪服的宮人們悲慼的哭聲,真是一派愁雲慘霧、傷心斷魂。
李曇的屍身已經被移入足以並排躺下三個人的巨大棺槨中,他安靜的睡著,不染纖塵的容顏恰似夜晚新綻的優曇,恬靜安閒,素潔靜美,與世無爭。
擷星已經兩日水米未盡,一連哭暈三次,中途還吐了一口血,但她仍然堅持跪在堂前為李曇守靈。李憫則乾脆因悲傷過度而病倒。自從母親去世後,林月沅還從未如此悲痛過,雖然強裝堅強的她一直勉力的支撐著自己的情緒,但內心的傷痛終究還是透過身體反映出來,她想大口吃飯保持體力,卻吐得四肢無力,她很想保持鎮定,莫要哭泣,淚水卻根本關閉不住,像蔓延的洪水,肆意流淌。
女孩子的悲傷軟弱可以不受約束,但身為男子的李璨在這等危急關頭則更要剋制自己的心緒。他繼續若無其事地用冷漠來掩飾自己失去從小相伴、既是親人更是摯友的逝去。他的心被挖了個大洞,空蕩蕩深不見,裡面充滿了悽風冷雨。
三日時光稍縱即逝,明日李曇的棺槨便會被抬出宮送往城外皇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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