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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慄就那樣坐著,不敢去想這件事,也不敢去推算到什麼時間她就不得不離開了。她只是強逼著自己放空了大腦,一次次機械的隨著腳步聲的走近,繃直了身子、又頹然的倒下。
直到又一陣腳步聲響起。
宋慄忽然間笑了‐‐這樣的一陣啞然失笑,是宋慄對自己的嘲諷,嘲諷自己剛才每一次機械式的動作其實都是在演戲,戲簡直多到去電影節上拿下兩三個影后的名號不在話下。
那一次次,她內心深處分明都知道那不可能是饒朗走過來了。
她怎麼會聽不出饒朗的腳步聲呢?
當獨屬於饒朗的腳步聲真正響起的時候,還不需要等到有人開門,宋慄的心裡就無比確定:他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天~
☆、第75章
其實連饒朗自己都不敢相信。直到他抬起手來,觸碰到了那門的把手,是冰涼的,他能感覺到;直到他向著房間裡面走了進去,那地板的質地與自己平時所待的房間裡面並不一樣,鞋面撞擊起來發出的聲響更脆一些,他能聽得到;直到他猶豫了很久很久之後,猶豫的過程之中他一直低著頭,直到他聽到對面發生了椅子挪動的咯吱聲響,想來是對面的那個人站起來了,他怕如果自己繼續低著頭,那個人幾乎就要走過來拉自己的胳膊了,那是饒朗並不想要發生的,所以他一橫心、才能抬起頭來,然後他看到,那張許久不見的、只是小心存放在自己心裡很久很久的臉龐,真實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他能看得到。
所有的感官都在告訴著饒朗,這一切真的發生了,他是真的來到了探視的房間裡,來到了宋慄的面前。
饒朗本來以為,無論什麼人前來探視,他都是不會見的。他以為自己的心意無比堅決。
不需要誰來判決他,他自己已經判決了自己。
不需要誰來流放他,他的每一日雖然看起來坐在警局的房間之中,還尚存身於人群之中,其實他的真身早已到了遙遠的荒島,那裡天寒地凍,終年落雪,不斷怕打著海岸的是那數人之高的海浪,不斷怒吼著咆哮展示自己的嚴酷和威勢,提醒著島上的每一個人,一旦登臨之後就不要在痴心妄想的想要逃脫。這座孤島,是終生的□□,直到生命的盡頭。
饒朗早已把自己流放到了那樣的一座孤島之上,不再對這人間有半分的留戀。
他眼底裡的光芒,早已在發現雷完全摧毀了他相信自己記憶的能力、催了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之時,已經徹底熄滅了。這麼多天過去了,更是隻剩下冷冷的餘燼。
之前,當狗哥知道能對饒朗有這樣一次探視機會的時候,他先是去找了宋慄商量。狗哥本來以為,宋慄一定會迫不及待的就去了,能見饒朗的機會對她來說太過珍貴,哪怕是面對狗哥她也不能相讓。狗哥是願意的,哪怕他和饒朗之間的情分已經有那麼多個年頭,可狗哥現在面對著宋慄,是心甘情願的能夠把這個機會讓給她。
當他第一次進入到這棟發生了兇殺案的建築,當他發現自己這樣的一個大男人面對著那發黑的粘稠的血跡、洶湧的刺鼻的血腥氣,都控制不住的吐了出來,而轉過頭來看到宋慄,這麼一個怕黑、怕鬼故事、怕走夜路的普通女孩,在面對著這樣的局面時,面不改色,像什麼感覺都沒有一般,像一個機器人一般,直接的開始執行腦中給自己設定的任務。而那任務最終的指向,就是她心裡用生命去篤信的東西‐‐
饒朗沒有殺人。饒朗也不會殺人。他是無辜的。
那時起,狗哥就無比的確認,這麼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平常無奇的女孩,她對饒朗不一樣。
哪怕看起來權威無比的警察告訴她,哪怕全世界所有的事實線索都在叫囂著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