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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禹也是明白的。一方面,郭氏女做的的確是無錯可挑,另一方面,他身為南陽氏族也有自己的利益團體,他的態度,代表的並不止是自己而已。
是故,明知郭氏女無錯,甚至,他內心也有些欽佩這樣的女子。但,在態度上,他仍是親厚同樣出身南陽的陰氏。
如今見寇恂不再提郭氏女之事,轉而說到戰事,他心裡也鬆了口氣:“不知道子翼兄可曾聽過銅馬軍?”
寇恂微一思量:“我卻是有耳聞,這銅馬軍彷彿是薊城一帶的暴民懼怕蕭王,故而凝聚到一起的烏合之眾?”
“烏合之眾不假,”鄧禹道,“只是,這烏合之眾,卻是有五十多萬人。”
寇恂吸了口氣:“竟有如此多的暴民!”
別人不知,他是管軍需的,豈還能不清楚?蕭王劉秀有多少人?滿打滿算,加上傷員也不過13萬出頭。而這銅馬軍,卻有五十多萬人。這,螞蟻雖小,蟻多卻也會咬死象啊!
鄧禹嘆了口氣:“所以,這批糧草才催的如此之急。蓋因,前次的糧草,被銅馬軍給燒了。”
寇恂嘆道:“難怪這次仲華兄親來了。”
“眼看便是冬天了,十萬大軍中,有兩三萬卻是來自南地,聽聞北方的冬季寒冷乾燥。所以子翼兄啊。若是沒有你這批糧草。這個冬天,該如何過啊!”鄧禹再嘆一聲。
“其實這批糧草,還多虧了前些時日,郭氏夫人給我的一大筆銀錢。”寇恂道,“那時候郭氏夫人只道,冬日將至,多買些糧草好囤積過冬。那知,竟正好補上了缺。”
鄧禹聽罷,臉色越加難看。
對比了下前些時日,陰家遞來要錢的書信,在對比下郭家。他終是無奈嘆了口氣:“地域之爭從來都在,只是如今,我卻深羨子翼兄乃北地人了。”
寇恂隱約猜到他的想法,卻也不說。只相對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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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寒風陣陣。
夜色中,兩騎行人。
郭聖通和葵女俱用厚厚的布帛裹了臉,又揚鞭使勁抽打了馬臀。於是,跑的更快了。
這場夜奔河內,她卻是早有預謀的。
說來可笑,她的血液裡頭彷彿是銘刻了商人的本性。在成為鬼魂的那些年,閒來無事,她竟一筆筆算了劉秀從郭家拿了多少財務走。
越算便越是心驚,越算,便越是感嘆。
而這一筆筆財務的去向,她更是記得一清二楚。
在建世元年,最大的一筆支出,便是給大軍新購糧草了。
能重來一回,她還來不及細想要如何將投入在劉秀身上的錢財變本加厲的收回來。便發現,自己重生的太晚,竟又是隻能給劉秀貼錢的。
好在,她還有拖延的時間。好在,她還有個可靠的阿母。
郭家的錢財一分為三。一份變成了她的嫁妝和極少的銀財維持郭府基本開支。一份轉入暗處用忠僕之名私下購置天地。而另一份,則做起了這糧草和行商鋪子的生意來。
這一兩年下來,銀錢早已翻了不知多少倍。
而建世元年,這場巨大的支出,她卻是早有防備的。
當年為何會花費甚巨?
劉秀糧草被燒的突兀,大軍無糧草,一時囤積不到,只能到處高價購買。那麼她如今,便先從自家鋪子買好了。用自己的嫁妝,過手給劉秀。
好在掌管軍需的河內郡仍是上輩子那個出身河北的寇恂。他縱是覺得奇怪,為何突然要購買如此多的糧草,卻也不會往對她不利的地方去想。
只可惜,她重生的太晚了。不然,還能做更多事。比如,如何在不動聲色大張旗鼓的宣傳出去郭家為劉秀投入了多少銀錢時,順手坑陰家一回?
可惜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