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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江寒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一覺睡得天昏地暗，中間迷迷糊糊爬起來吃了一次藥，也沒看清楚究竟是幾點，而等他再次被門鈴吵醒的時候，窗外已經漆黑一片。

&ldo;陸總。&rdo;顧揚站在門口，有些吃驚地看著他，&ldo;您沒事吧?&rdo;

&ldo;有些感冒。&rdo;陸江寒側身讓他進來，&ldo;找我有事?&rdo;

顧揚手裡抱著電腦和筆記本，每週日晚上九點到十點半，都是他的補課時間。

陸江寒也想起了這件事，他從冰箱裡取出一聽飲料：&ldo;我去洗個臉。&rdo;

&ldo;您還是多注意休息吧。&rdo;顧揚站在他身後，&ldo;吃藥了嗎?&rdo;

陸江寒說：&ldo;忘了。&rdo;

面對這種神奇的回答，顧揚稍微沉默了一下。餐桌上還放著外賣白粥，他只好拎起來說：&ldo;我去給您熱一下，先吃點東西再說。&rdo;

陸江寒裹了條毯子坐在客廳沙發上，專注聽著廚房裡傳來的碗碟碰撞聲‐‐而顧揚折騰出來的動靜也很符合他的神廚身份，乒桌球乓叮叮咣咣，頗有幾分氣壯山河的王者架勢。

唬別人不知道，唬總裁綽綽有餘。

二十分鐘後，顧揚吹吹被燙傷的手，把粥碗小心翼翼捧出廚房。

陸江寒暫時味覺失靈，也嘗不出食物的美妙滋味，但一想到這碗粥出自顧揚的手‐‐哪怕只是翻熱了一下，也很值得全部吃完。

第22章 聖誕禮物

&ldo;這些是什麼?&rdo;陸江寒瞥見在他的電腦下，還壓著一摞凌亂的稿紙。

&ldo;下午隨手畫的，想順便帶給您看看。&rdo;顧揚把稿子遞過來，&ldo;是為了那出新的歌舞劇。&rdo;

陸江寒再度對他的辦事效率有了全新的認識，畢竟距離在咖啡館裡拿到劇本，也僅僅才過去了一天而已。

&ldo;可能看起來有點誇張，但劇本本身就是一個誇張的故事。&rdo;顧揚解釋，&ldo;所以我想讓舞臺變得更加……詭異和華美。&rdo;

如果用普通的旗袍和高跟鞋，這場歌舞劇應該也是好看的，住在汙水巷裡、靠出賣自己為生的女人，被廉價布料包裹的玲瓏身體，鮮紅指尖夾著的香菸，都是最殘忍的人間真實。但如果變成這種奇怪的服裝‐‐寬闊的大裙擺層疊華麗，粗看像是晚宴貴婦，可要是細細觀察那些花紋和褶皺，就會發現其實全是汙漬和補丁，或者是超短的皮裙和緊身內衣，以及綴滿了羽毛和水鑽的襯衫。沒人能說清這些俗艷露骨的衣服究竟出自哪個年代，甚至連顧揚自己也不能，但這恰好是他想要的效果，用最荒誕的服裝，讓這個同樣荒誕的故事徹底脫離真實，飛到天上去。

&ldo;我不知道劇本的詳細內容，但如果非要在這些和旗袍裡二選一，&rdo;陸江寒揚了揚手裡的稿紙，&ldo;明顯你目前的想法要更精彩。&rdo;

&ldo;而且這些衣服在跳舞的時候，也會更好看。&rdo;顧揚說，&ldo;我會再理一下思路，等差不多了再去和琳秀姐溝通。&rdo;反正還有一年半，完全不用著急。

&ldo;所以說，易銘嫉妒你的才華是理所當然的。&rdo;陸江寒說，&ldo;有沒有看過&l;暮色&r;這一季的新品?和nightgale完全不是一個等級。&rdo;那是易銘在大學畢業後一手創立的品牌，曾經紅極一時，現在已經被凌雲時尚收購。

&ldo;他太急功近利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