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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都已經涼徹底了,面板隱隱泛著青色,照這樣算也許今早或者昨晚就已經離開了。
沃克拉著她的手抵在臉上,不住輕吻:“都怪我。只想著玩就把什麼都忘了。”
格林不阻止他自責,這時候剝奪自責的權利似乎對沃克來說有點殘忍。瑪麗安離開也許並不是因為早上沃克忘了下來檢視,但人總要有個藉口接受現實。
格林打電話通知了伊莉斯和保爾。傍晚的時候,伊莉斯到了,穿一身黑裙子,進門的時候沃克坐在客廳的沙發裡,弓著腰低著頭抽悶煙,一根接一根。格林在房間裡給瑪麗安擦洗身體,他給她換上了她最喜歡的那條綢緞裙子,那還是他們在曼哈頓住的時候格林送的生物禮物。
伊莉斯到床前來放了一束白色菊花,親吻瑪麗安的額頭。
格林剛剛收拾妥當,從洗手間出來。
她問:“叫醫生過來確認過沒有。”
“叫了,醫生估計是凌晨的時候走的。是我和沃克太大意了,早上也沒下來看。中午了才想起來,發現的時候她身體已經涼了。沃克心更涼。”
伊莉斯拍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她不會怪你們的。”
格林擔憂的目光落在門外的人身上。
伊莉斯順著他的眼神望去,嘆息:“這兩個人是緣分使然,註定有這麼一場親情。沃克剛到紐約來混,因為房租很貴,經常拖欠。後來他被房東趕了出來,到處找房子,在房屋中介那個地方碰到瑪麗安。那時候瑪麗安和他丈夫鬧得整條街都知道,他丈夫太暴戾,嚇走了好幾任租客。一個房子租不出去,一個沒地方住。兩人就一拍即合定下來了。”
“你入獄的那幾年,保爾去了華盛頓,沃克基本上是和老人家相依為命。他沒收入靠老太太洗衣服縫補勉強溫飽。31年的時候整個紐約亂糟糟的,治安不好,搶劫勒索的偷東西的到處都是。有一天瑪麗安出去領救濟的時候被兩個黑人男孩兒搶了,打得鼻青臉腫地倒在地上,後來還是個小女孩兒報警才送回來的。
回來之後就病倒了,根本沒法動,醫生說是勞累過度導致的腦部問題。看病花了很多錢,當時沃克找我借錢,你沒看到他當時那個表情,就差給我跪下了。我是從來沒有見過他那麼低聲下氣的。老人家病了好幾年,沃克每天下去伺候上廁所、餵飯、擦洗……他說他可能有近十年沒見過父母,但是我看他對瑪麗安基本上是當自己父母一樣照顧。”
格林說:“我知道他傷心,我回來那天晚上他還說老人家看起來精神一些了,還挺高興的。沒想到才一個星期不到就……這幾天也不怎麼吃東西,我要上班不能每時每刻都看著他,又怕他在家裡自己一個人傷心,怎麼安慰都不知道。”
伊莉斯說:“前年我母親也走了,人都有這麼個過程的。熬過去就好了。”
瑪麗安的葬禮定在了星期六。
沃克徵詢格林同意,花了點錢置辦葬禮,還買了一塊雕著聖母像的白色墓碑。
“所有人都覺得她醜陋臃腫、暴躁潑辣,可她在我在我心裡一直是最和藹的老人。”他念完最後一句告別詞,神色悽哀,吻別了這位親人。
格林摟著他退後,葬儀人員將棺槨放入墓坑內,把鏟子交給沃克。沃克定了定神,拉過格林的手,兩人交握給棺槨埋上第一剷土。牧師祝禱,引領來賓默哀。
這是個晴天。雨停了,乾枯了一個冬天的樹木正在抽芽。
伊莉斯陪著沃克和律師談話。老人臨終留了遺書,名下所有財產由沃克繼承。
格林見到保爾站在樹下,抽一根菸,凝望著墓碑沉思。他走過去,主動打了個招呼。
保爾似乎毫不意外,笑笑向他遞了一根菸:“決定留下來了?”
格林把煙接過來,低頭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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