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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賞兒心知文澤和自己一樣地憂心,所以一急之下才選了最近的這家醫院。
她很焦慮,忍著心底的厭惡聽從了。
男醫生看了下,冷淡地說:“加二百四十塊錢去做陰超!”然後用鋼筆的一端敲敲桌面,不緊不慢地對著門口喊道:“下一個進來!”
文澤的心已經急躁到極點,一直在忍耐,只是現在實在沒有空閒去和這混蛋拍桌子,他幫著駱賞兒把褲子穿好,說:“走吧。”
當那個和駱賞兒年紀相仿、長相甜美的小姑娘告訴他們是先兆流產時,兩個人的心都猛地一下子懸起來。
女孩兒安慰性地笑笑,說:“你們也別太擔心,B超單顯示還有心管搏動,胎兒現在還都存活著。很多孕婦都有這種狀況,大多數孩子都是能保住的。”
駱賞兒虛脫一般地靠在了文澤的身上。
但是文澤並沒有放鬆下來,他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那姑娘說讓他們拿著B超單去樓下201F的專家問診室。
於是兩個人又回到了男醫生那裡。
男醫生推推眼鏡,說:“保不保胎?”
這幾個字問出來的時候,文澤攥著駱賞兒的手驟然收緊了一下——保胎!?
駱秉恆悲傷的話語又一次盤踞在他的腦海裡,久久揮之不去。
駱賞兒剛想堅定地回答“要保胎”,卻發現身邊的文澤不大對勁兒,她拉拉他的手,低聲問:“怎麼啦?”
“喂!”男醫生用食指和中指指節敲了敲桌面,不滿地說:“後面那麼多人排隊看不到麼?我問你們要不要保胎呢?保胎就打針去!”
文澤緩緩地抬起頭來,聲音低沉地問:“她現在的狀況是不是很危急?”
“沒什麼大不了的!”男醫生說:“就那麼點兒出血量,我看是沒事兒!”
文澤忍無可忍,拉著駱賞兒站起來,平緩了一下呼吸,說:“好,她不危急了,你可就不好說了。”說完,淡淡地掃了那醫生胸牌上的名字一眼,摟著駱賞兒走了。
男醫生瞅著文澤和駱賞兒的背影,一臉的難以置信,說:“什麼東西!莫名其妙!”
文澤的臉色鐵青,但是就是在這樣的情緒下,他轉頭面對駱賞兒的時候還是換上了溫柔的神色,他說:“我們走,去中心醫院。”
駱賞兒順從地點點頭。
在車裡,文澤打了兩通電話,一通給中心醫院院長室,一通給文媽媽。
然後,文澤的雙手就一直裹在駱賞兒的手上,他知道她怕,他又何嘗不是。
朱寰宇,那個醫生的名字,他記住了。
他行事低調,向來不願意靠著身家背景去脅迫醫院為自己做什麼特殊安排,所以就算文永航去世的時候,也沒有一家媒體找到老先生辭世的醫院。
現在才知道,高調也有高調的好處。至少不會像今天這樣驚慌失措、手忙腳亂。
他以前就知道,從醫多年的人看慣生老病死,已經麻木到冷漠,可今天遇到的這個朱寰宇算是讓他大開了眼界。
他忍氣吞聲,不去計較,只是希望確保駱賞兒在最危急的時候不會被延誤治療。
直到忍無可忍……
中心醫院。
整個婦科最權威的醫生看著眼前還穿著家居服和拖鞋的男人,真的難以置信這位就是院長下達命令要他親自接待的本市響噹噹的傳奇人物——文澤。
文澤全然不察醫生審視的眼光,他的眼眶微,輕輕地扶著駱賞兒躺在病床上,對醫生說了句:“麻煩您了。”
許久,醫生站起身來,說:“胎心跳動很正常,我給駱女士開了一些地屈孕酮片。孕中期見會有少量的出血和腹部下墜感,並不會感到強烈的子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