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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滿只覺一陣噁心，拍了兩下車門：&ldo;停一停……&rdo;

司機沒好氣地問：&ldo;你又幹嗎？？&rdo;

筱滿捂住了嘴，司機才停下車，筱滿推開了車門，吐了出來。尹妙哉從另一側下了車，跑到他面前給他順氣，司機罵罵咧咧地也下車了：&ldo;沒吐在車上吧？？&rdo;

尹妙哉說：&ldo;我去買瓶水。&rdo;

筱滿從車上搖搖晃晃地下來了，跪在路邊吐，吐出來的全是黃黃的膽汁。司機小聲地詢問：&ldo;小夥子，你沒事吧……&rdo;

他的聲音，說話的腔調忽然變得很柔和，路燈光也是柔和的，筱滿感覺有人在輕輕撫摸他的後背，那動作也是柔和得不得了。他吐得更厲害了。

尹妙哉跑回來了，遞了瓶水給筱滿，還往他手裡塞了一包紙巾。她付了車錢，打發走了司機，筱滿回頭對著那司機的背影，連聲說：&ldo;對不起了，不好意思了。&rdo;

尹妙哉道：&ldo;別管他了，你沒事吧？&rdo;

筱滿緩過來些了，漱了下口，又拿出手機給呂陽打電話。

&ldo;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播。&rdo;

筱滿蹲在了地上喝水，尹妙哉一直在他身邊：&ldo;你是不是一整天都沒吃東西？&rdo;

筱滿問她：&ldo;是不是有人跟著我們？&rdo;

&ldo;誰？沒有啊……&rdo;

&ldo;對不起，我今天的狀態不太好。&rdo;筱滿站起來，看了看四周，說：&ldo;不遠了，我們走回去吧。&rdo;

尹妙哉點了點頭，途經一間藥房時，她進去買了盒胃藥，買了瓶風油精。見到這兩樣東西，筱滿笑了出來。他吃了胃藥，聞了聞風油精，用力吸了下鼻子。

&ldo;你笑什麼？&rdo;

&ldo;沒什麼。&rdo;

&ldo;你減肥啊？&rdo;

&ldo;輕斷食。&rdo;

&ldo;我信你才有鬼。&rdo;尹妙哉翻了個白眼。

&ldo;你見過鬼嗎？&rdo;

&ldo;你相信世界上有鬼？警察也相信怪力亂神啊？&rdo;尹妙哉說。

筱滿搖了搖頭：&ldo;我不相信鬼，我相信人會起幻覺。&rdo;

&ldo;對對對，有那種被害妄想症的，就成天疑神疑鬼覺得有人跟蹤自己，有人要害自己。&rdo;尹妙哉說，&ldo;幻覺和鬼要怎麼區分啊？&rdo;

&ldo;鬼沒有影子，幻覺有影子，幻覺就像真的人一樣，把人搞得稀里糊塗的。&rdo;

尹妙哉說：&ldo;到了。&rdo;

他們回到了瑤池大舞廳樓下，上了樓，舞廳的門還是鎖著的，進去後，一切都和筱滿下午離開時一模一樣，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室內徘徊著一股陰濕的氣味，尹妙哉去把窗簾拉開了，把窗戶都開啟了。

緊鄰著的百家樂飯店樓上掛著的金光閃閃的霓虹燈的光芒撒了進來，舞廳的艷紅色牆壁上暗光浮動。

尹妙哉說：&ldo;會不會在那個律師那裡？&rdo;

筱滿坐在窗邊，點了根煙，搖了搖頭。窗外有些吵，隱約能聽到動感的音樂，不時還有人尖叫著經過。忽而，樓下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像是個女人的腳步聲。筱滿往門口看去，尹妙哉興沖沖地朝那裡跑去：&ldo;呂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