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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滿點了點頭，趙尤把萬能鑰匙給了他，他發現筱滿的手有些冷，他碰到了他手裡的汗。但說不清是熱出來的汗還是冷汗。他看上去好像很熱，拉扯著衣領，手扇著風往外走。

趙尤從露臺出去，往下爬，到了三樓的位置，他給筱滿打了個電話，聽到屋裡傳來手機鈴聲，趙尤朝著屋裡一個一閃一閃亮光的地方揮了揮手。

筱滿接了電話，問他：&ldo;你怎麼有我的號碼？&rdo;

&ldo;支付寶帳戶資訊。&rdo;

筱滿輕笑了聲，趙尤往裡張望，這時連亮光也看不到了，屋裡混混沌沌的一片。他爬在這個位置，正好擋住了照進屋裡去的月光。他道：&ldo;什麼也看不清，你開一下燈吧。&rdo;

一輛貨車鳴笛路過，筱滿問道：&ldo;你說什麼？？&rdo;

&ldo;我說，你開一下燈。&rdo;

燈光亮起來，室內暖融融的，趙尤看到了筱滿，站在客廳茶几邊上，周身是一圈茸茸的黃色毛邊。趙尤揉了揉眼睛，筱滿問他：&ldo;不開燈就什麼也看不到嗎？&rdo;

&ldo;看不到，烏漆抹黑的一片。&rdo;趙尤隔著防盜窗和筱滿講電話：&ldo;會不會是為了塗指甲油，開了燈看得清楚一些，殺人的時候不開燈倒也沒所謂，只要確定人沒氣就行了，清理屍體應該是在浴室完成的，那客廳裡不開燈也沒關係。&rdo;

&ldo;可能吧。&rdo;筱滿看著趙尤，一時很有距離感，目光冰冷。趙尤指了指陽臺上的衣架，說：&ldo;兇手也許在下午天還亮的時候殺的人。&rdo;

筱滿問他：&ldo;304的老夫妻都退休了，沒在外面再找工作是吧？&rdo;

趙尤說：&ldo;是的，就住了他們兩個人，有個女兒，出事的時候在外出差，週末會來看看父母。&rdo;

筱滿道：&ldo;住戶是老人，一般洗了衣服，收衣服都在太陽落山之前，他們還沒來得及收衣服，&rdo;他左右看了看，道，&ldo;當時光線還很好，兇手不用開燈，殺人之後把屍體拖去了浴室，處理屍體弄到了晚上，很晚，他在這裡起碼待了半天……

&ldo;他可能是新手，有些狼狽，或者他對住戶很瞭解，知道沒人會來找他們，他很享受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然後，有些什麼事情需要他花很多時間去做，比如，找合適的衣服……&rdo;筱滿說：&ldo;蔣太太身上的花裙子不是她現在常穿的。&rdo;

他一看趙尤，眼神又柔和了些許：&ldo;你先下來吧。&rdo;

趙尤到了樓下，筱滿也下來了，趙尤拍著衣服上的髒汙，說：&ldo;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你明天還要早起吧？&rdo;

筱滿搖著頭道：&ldo;行吧，走吧，反正你對我是確實知無不言，就是言的我全不關心。&rdo;

趙尤乾笑了兩聲，問他：&ldo;那我算是給你幫過忙了嗎？&rdo;

筱滿一瞪眼：&ldo;你還真是不作虧本買賣啊？&rdo;

兩人上了車，筱滿不言不語地坐著，看著窗外，趙尤倒想說些什麼，冥思苦想，又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索性也沉默。

忽然，筱滿問趙尤：&ldo;你覺得這次這個304案的兇手是什麼樣一個人。&rdo;

趙尤沉吟片刻，吞吞吐吐：&ldo;一個……比較冷血的人？&rdo;

筱滿笑了出來：&ldo;你還挺幽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