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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
「二郎……」
七嘴八舌,所有人都抓著言石生說話。
言石生竟也沒有不耐煩,一一撫慰道:
「我知曉了。多謝老伯的勸告。」
「不會有事的,爹、兄長、三弟、小妹,你們莫要著急,我進去看看情況。」
「莫要慌張。若是當真無法住,我也會想法子的,你們今夜不會露宿街頭,安心些。」
他不急不緩地一個個回答過去,亂糟糟的人群情緒才都好了。
看言石生從人群中步出,走向那守著院門的衛士,彎身作揖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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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舍中,侍女在垂帳子佈置裡間,而外廳中,臨時鋪上了華麗地衣。
地衣四角用金麒麟香爐鎮住,正中央,美麗的丹陽公主坐於榻上,酌一口清茶。
侍女進來通報,說這家二郎回來了,沒有和其他人那樣吵吵嚷嚷,說想求見公主一面。
暮晚搖有些不耐,呵了一聲,並沒拒絕。
一會兒,言石生從門外步入,與暮晚搖四目相對。
他怔忡,脫口而出:「竟然是你?!」
暮晚搖一手捧茶盞,一手支下頜。
她看到他,也很驚詫。
但下一刻,她便彎眸而笑。
暮晚搖柔聲:「你現在是後悔自己的見色起意呢,還是後悔自己的胡亂好心呢?」
「引惡狼入室,且惡狼霸佔你的房子,還不準備讓出,敢問郎君後悔自己白日的行為麼?」
舍中爐香縷縷,芬芳繞樑。而丹陽公主興致盎然,公然欺負他,就在等著他後悔。
第2章
言家二郎,白衣書生,站在自家屋舍的外廳中見到那華裳少女。第一面驚愕,之後他就迅速調整好了情緒。
言石生不動聲色地、飛快地打量了一下自己家的屋舍。
嶺南荒僻,沒什麼富人。他家不過是沙水鎮中一個小戶,說不上多好,但比起尋常百姓,還是稍微好上一些。
而現在再看屋舍,卻是「好上加好」。
空蕩蕩的牆上掛上了字畫和不知從何而來的一副棋盤,几案和坐具上都覆著茵褥,地上鋪著地衣。侍女又用香重新燻了屋舍,掛起珠簾。整間屋子,從原先的簡樸,變得低調雅緻。
言石生判斷出,此女恐怕非富即貴。
這般尊貴的女郎,絕不可得罪。甚至還應與對方交好。
哪怕對方「凶神惡煞」。
這般想清楚後,言石生無視暮晚搖那暗蘊幾分挑釁的噙笑目光,他抬袖彎身,向公主做了一個叉手禮。
暮晚搖:「……」
叉手禮,是此年代既簡單、又恭敬、行起來還幾乎不會出錯的一種禮。只是她才惡意嘲笑對方,對方就毫無芥蒂地對她行禮?
暮晚搖望他秀白的面容半晌,她眼底神色意味深長。
她道:「你想做什麼?」
言石生垂目開口,聲調溫和、娓娓道來:「娘子遠道而來,恐是見小生家中是附近最好的一家房舍,便想借住一晚。只是娘子是否不喜歡他人打擾呢?」
暮晚搖:「嘖。」
她託著腮,換了個姿勢,慵懶地看著這個婆婆媽媽的書生。
她聲音沙而乏,唇角輕輕一勾:「想說什麼你便說什麼。你再這般繞下去,我就要趕你出去了。」
言石生微微笑一下,仍沒有抬眼看她,大概是做好了一直垂目不看她的準備。
讓暮晚搖詫異他可真是謹記她一開始覺得他不安好心的教訓啊。
只聽言石生道:「小生只是想娘子這般溫柔善良的人,恐怕也不見得喜歡看旁人因為娘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