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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切點點頭,收起自己的槍,向後面大吼。
&ldo;救護班,快點!&rdo;
一名隊員弄掉擋牆,拉開一部分窗簾,並向舊校舍回報&ldo;事件已經解決&rdo;的訊息。
另外兩名隊員負責照顧受傷的弦間。兩人從左右兩旁撐起他的手臂,準備把他抬出教室。弦間制止了他們,向小田切問道:
&ldo;野村現在……?&rdo;
&ldo;剛才已經傳來通知,沒有生命危險。我想,或許副班長會講些逞強的話,說他從明天起就可以開始復健了吧。&rdo;
小田切露出安心的表情回答道。
&ldo;是嗎……&rdo;
弦間也像是全然安了心一樣,閉上眼。接著他又睜開眼睛,帶著遺憾的神情,以顫抖的聲音請求小田切:
&ldo;高崎的事,就麻煩你了……全都是我的責任……懇請你多給予幫忙……拜託了……&rdo;
小田切沒有說話。他強忍著淚,好不容易才舉手向弦間回禮。弦間把身子靠在左右兩名隊員身上,慢慢走出教室。
小田切目送班長離去,又回到身為警察的專業表情,抬頭看著教室天花板的四個角落,有什麼東西以白膠帶貼在那裡。那是爆炸物嗎?他穿過一具具學生的屍體,來到嫌犯面前蹲了下來。當場死亡。他小心拉開嫌犯握著的左手,裡頭有個小型遙控器。他頭往後轉,向所有人叫道:
&ldo;爆炸物處理小組還沒到嗎?&rdo;
&ldo;現在正趕來這裡!&rdo;
小田切凝視這隻小型遙控器,觀察著,心裡覺得怪怪的。學生們與嫌犯,也就是本次事件的當事人,除中途獲釋的一名學生外,已經全部死亡。操場上那群人也沒有人生還。在超過半天的時間裡,這間教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嫌犯到底說了什麼?嫌犯真正想做的、真正想講的,到底是什麼?所有細節,恐怕只有弦間知道了,小田切這麼想著,站了起來,轉到講桌那頭,看到電腦畫面中有某位學生的大頭照與經歷,以及一些巨細靡遺的調查結果,包括他什麼時候、在哪裡、和誰一起、做了什麼事。這上面一定有一些線索,可以查出動機之類的東西。這是嫌犯最重要的遺物。監視螢幕裡,各電視臺的節目,每隔幾秒就切換一次,也能夠看到走廊上的狀況。警方慌張混亂的樣子,清清楚楚地映在上頭。
※※※
日後回顧這次前所未有的少見慘案時,即使是最後人在現場的小田切,當時也無從推論出,特警一班班長弦間在整個事件中扮演的角色。也就是說,是他設法讓傑出的野村副班長前往現場,使其他同事無法聽取野村的意見,好讓自己能完全掌握整個特警班;他控制了與特別對策總部的聯絡管道,以及與媒體間的關係;他用計讓警方誤判;在關鍵的鋁合金提箱上,對鎖頭動了手腳;又因為自己前往現場,使警方行動遲緩下來……而且,直接鍛鍊、指導亞矢子,提供她刀槍、教她怎麼使用的,不是別人,正是弦間。當然,他也早有覺悟,這次事件後,上頭可能會把他調離目前的職務。
即便自己的計劃徹底成功,躺在救護車裡的弦間,仍持續陷入無止境的苦惱中。雖然他早設想過可能會出的狀況,卻還是害一名前途無量的成員失去寶貴生命。即使高崎孝樹自己也有疏忽的地方,但責任卻完全在自己。承受著無窮無盡的自責念頭,弦間不斷追問自己:
&ldo;到底是誰的錯…&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