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頁(第1/4 頁)

李舒心思玲瓏，更勝林依，聽了這話，略一思忖，便明白了意思，方氏是故意要趕她回家，好以此為要挾，逼李家按兵不動，別跟著張樑上方家去鬧。

一旁的甄嬸，也聽明白了，趁機勸李舒道：&ldo;大少夫人，此去雅州甚遠，你又有孕在身，萬一有個閃失，怎生是好？&rdo;

李舒已抹去了淚，嘴上卻道：&ldo;我自然曉得此時不宜遠行，只是婆母趕我，我不好意思厚著臉皮再待下去。&rdo;

林依明白，李舒已不想回孃家，只是還差個臺階下，此時不拘張梁或張伯臨，來勸兩句便好了，可惜這兩人，一人在衙門，一人還在外收束脩，遠水解不了近渴。她想了想，故意問道：&ldo;大嫂，你們這院子不錯，租來幾多錢？&rdo;

李舒不知林依突然問這個作甚，照實答了價錢，道：&ldo;祥符縣離東京近，物價也貴，這麼個小院子，不比你城裡那幾間房便宜。&rdo;

林依順著她的話，又問：&ldo;那是誰人出的錢？&rdo;

李舒好笑道：&ldo;自然是我出的，他們誰拿得出錢？&rdo;

林依把甄嬸看了一眼，不再出聲。甄嬸是人精，馬上會意，向李舒笑道：&ldo;大少夫人，院子是咱們出錢租的，憑甚麼讓我們走？且安安穩穩大大方方地住下，誰要是看不慣，自走不送。&rdo;

林依此計甚妙，李舒果然高興起來，道：&ldo;我竟忘了，這本就是我的屋，去留由我自己作主，別個管不了。&rdo;說著挽了林依的胳膊，留她道：&ldo;你們好容易來一回，吃了飯再走。&rdo;

方氏在病中，林依兩口子的確不好馬上就走，便應了下來。李舒吩咐小丫頭道：&ldo;讓廚房備兩桌酒，再使人到衙門知會一聲，叫大少爺早些回來陪二少爺。&rdo;

李舒在家時，大概是專門受過家事培訓的，安排起事務來，井井有條，那些下人，也全是機靈無比，一聽說她不回孃家了，不消人吩咐，馬上快手快腳把已打包的物事重新歸位。

林依一面留神觀察，一面暗暗學習，李舒經方氏這一鬧，身子疲乏，朝榻上歪了，笑道：&ldo;弟妹莫怪我沒坐像。&rdo;

林依笑道：&ldo;又沒外人，大嫂想怎麼躺，就怎麼躺。&rdo;

二人吃著點心，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也不管方氏在由誰服侍。小半個時辰後，張伯臨大概是聽報信人講了家中情形，匆匆趕回家來，他怕被方氏纏住，不敢先去看她，徑直回房，問李舒道：&ldo;娘子，你沒事罷？&rdo;

李舒抬手指了指，叫打簾子的青蓮將張伯臨攔在門外，道：&ldo;我已被休了，大少爺還不曉得？二夫人要趕我回雅州，我挺著肚子走不動，幸好這院子是嫁妝錢租的，想來還是住得。&rdo;

言下之意，這院子，張家人是住不得了，張伯臨進退兩難，僵在那裡。青蓮心疼他，向李舒求情道：&ldo;大少夫人，要休你的是二夫人，又不是大少爺，你與他置氣作甚麼？&rdo;

再大度的正妻，心裡都藏有一小壇醋，更何況李舒並不是真大度，青蓮當著她的面維護張伯臨，恰似只不懂事的貓撞翻了那罈子，酸味飄得滿屋子都是。張伯臨還算機靈，猜到李舒要吃味，馬上抓住青蓮的胳膊，朝外一推，責道：&ldo;你是甚麼身份？這裡有你講話的地方？&rdo;

錦書逮住機會，馬上走出去補了一句：&ldo;看來家法還沒領夠，甄嬸該再取尺子來。&rdo;

甄嬸老成，不似兩個小的只會互掐，當即朝張伯臨使了個眼色，又向林依道：&ldo;二少夫人，我們大少夫人為小少爺扯了幾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