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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奇道：&ldo;何出此言？&rdo;

青苗將金寶講的那些話複述一遍，林依還不相信，道：&ldo;我們在楊家住著時，金寶服侍得極盡心的，從未講過過火的話。&rdo;

青苗嗤道：&ldo;她在主人面前一副嘴臉，下人面前又是一副嘴臉。&rdo;

這樣的人倒也很多，林依勸她想開些，又問：&ldo;你不是去向袁六打探訊息的，結果如何？&rdo;

青苗道：&ldo;袁六也是雙麵人，平日待我不錯，真向他打聽起訊息來，甚麼都不說，還是不小心講溜了嘴，才叫我曉得了詳細‐‐指使鬧事的人，肯定就是牛夫人沒錯。&rdo;

林依倒覺得袁六的行為無可否非，畢竟對於一個下人來說，還有甚麼比忠誠更重要呢？青苗聽了林依的解釋，連連點頭，道：&ldo;二少夫人說的是，若換作他來向我打聽訊息，我也是不肯講的。&rdo;

林依將面前的帳本拍了拍，長嘆一口氣：&ldo;就算曉得了又如何，拿她無法。&rdo;

青苗義憤填膺：&ldo;怎麼沒法，拿她去見官。&rdo;

林依問道：&ldo;你可有證據？&rdo;

青苗愣住，旋即道：&ldo;二少爺可是個官……&rdo;她說著說著，氣勢弱了下去，嘆道：&ldo;若二少爺是在開封府衙門當差就好了。&rdo;

林依被她逗笑起來，道：&ldo;就算二少爺在衙門當差，也不能以權謀私呀。&rdo;

青苗想了想，道：&ldo;若真想報復牛夫人，法子多得是，咱們且等兩天，待她的新酒店開起來，我也去砸場子。&rdo;

林依本想勸她兩句，但一想，青苗的性子，是來的快，去的也快，等到牛夫人的店開起來，興許她早就過了衝動期了。她這回卻是想錯了，牛夫人的動作奇快無比，下午就聽見上街做工歸來，路過蓋飯店的肖嫂子稱，不遠處新開了一家酒店，也是專招待娘子們，那店裝修豪華，賓客盈門，比起張家腳店的生意來，好過許多倍。

牛夫人的動作竟這樣快，林依很是吃驚，她斷定，牛夫人的店，肯定是在鬧事前就謀劃好了，只等鬧完事，張家腳店的生意一慘澹，她的店就開張，正好把張家腳店流失的客源拉過去。

正想著，王翰林夫人自店前經過，林依忙打招呼道：&ldo;王翰林夫人好久不見，進來坐坐？&rdo;

王翰林夫人柔柔一笑：&ldo;不是我不照顧你家生意，只是聽說你家常有人上門鬧事，我可受不起驚嚇。&rdo;

林依眼睜睜瞧著王翰林夫人出巷子上了轎，想必是朝楊家新店去了。她氣惱非常，忿忿朝櫃檯裡坐了。過了一時，有一娘子進門，林依認出，是最愛體驗官宦夫人生活中的一位，忙上前招呼，不料那娘子在店內環顧一圈，扭頭就走，口中抱怨：&ldo;裁fèng娘子騙我，說這裡來了官宦夫人，哪裡有人影子？&rdo;

有人在外面高喊：&ldo;不是我騙你，是你尋錯了地方，有官宦夫人的店，在巷子那邊。&rdo;

林依強壓怒氣，正欲回到櫃檯，有名小廝上門，遞過一張帖子，道：&ldo;我們家酒店開張，請林夫人賞臉。&rdo;

林依見他認得自己，猜到是楊家人，開啟帖子一看，果然是牛夫人請她去自家新開的酒店吃酒。

所謂熟人不輸陣，林依命青苗取錢，大方打賞了送帖子的小廝。青苗待那小廝一走，便朝後面沖，林依拉住她問道：&ldo;你作甚麼？&rdo;

青苗道：&ldo;咱們去恭賀牛夫人新店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