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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求速戰速決,一把摸過案上的刀抵在他手腕上,“你不放開是不是?”
刀刃上還帶著羊肉的油膩,散出腥香的油氣子來,他正眼也不瞧,一手按上我的手,就勢往下推,“便是這樣,我也不放!”
“你……”他不要命,我可還要!這刀下去割斷的可是一條血流量不小的動脈,我原就無心傷他,被他一鬧,不由得抬手擋在刀口上,脫口而出,“我去。”
大妃阿巴亥坐的地方雖然遠,卻還沒有足夠遠到讓我看不清那是誰。
她是天生的麗質,三十出頭還透著一股無暇的純真,一顰一笑渾然天成,毫不作態。遠遠看去也只一雙眼睛染盡世俗塵桑,不見了半分天真之態,這帳中的女人論單論容貌身段也只她能與大玉兒一較高下。這麼說,多鐸倒是長得像娘了,尤其一對眸子更是神似到極致。
我下了這個論斷,不由得打量了拖著我走的這小鬼一眼,他便道,“你別怕,我額娘人很好,不會為難你的。而且……她一定喜歡你。”
“誰問你這個了?”我沒好氣,“見都沒見,你打哪下的包票?”
“包票?”
“當我沒說。”不是一個世界的真叫鬱悶,我自覺無趣,眼見快走到那跟前,又加一句,“你不是存心要整死我,呆會兒就別亂說我什麼。”
“省得。”他朝我悠然一笑,露出整整齊齊兩排皓齒,不知道為什麼讓我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這小子,安得絕不是什麼好心!
四處都是鬧哄哄的人,我們是繞著場子走,還差著些路便看到個端碟子的侍女迎上來,道,“我的小爺,您怎麼跑這兒來?哎喲,這位是哪家的格格?”
“我帶她來見見額娘,”多鐸倒挺乾脆,笑眯眯道,“是哪家的格格一會兒你便知道。”
我沒得出他話裡含什麼結論來,只注意到阿巴亥坐得離努爾哈赤不遠,心裡先敲記警鐘,打起全副精神來。端端正正請過安,阿巴亥指指身旁讓我坐,一面牽過我的手,溫和道,“我那個不懂事的兒子從昨兒起,沒完沒了盡說你的事兒,從小到大,我就沒見過他有什麼事兒那麼上心。”
我舔舔嘴唇,沒甚想法,心裡又怦怦跳得厲害,只好垂頭裝害羞。她又續道,“聽聞你是四貝勒福晉的妹妹,這麼一看確實相像,是個伶俐的孩子。”
“姐姐是秀外慧中的人,齊爾雅真哪比得上。”我答,這時才覺得她的溫柔中自給人一股壓力,十幾歲就能穩居大妃之位的女人果然不簡單啊。
“額娘,”多鐸早捱到阿巴亥身邊,嬉皮笑臉道,“兒子瞧齊爾雅真就比四嫂好,四嫂能馴馬能射箭麼?這草原上,誰不知道‘呼倫貝爾格格’的名聲……”我抬起頭,迅速賞他一記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意思很明確:你找死啊你!
“這‘呼倫貝爾格格’的名頭我也有所耳聞,噢,對了,聽多鐸說,你們倆相識也是因了一支箭,可倒也巧……”
冷汗從額上滾落,我看到她正笑吟吟地望著我,心裡撞鐘般狂響,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實猜不透她那一張如花笑靨下隱藏著什麼,罷了罷了,多鐸,咱們走著瞧,待我過了這關口回頭先叫你好看。一咬牙,挪到面前跪好,“齊爾雅真當日圖一時貪玩,不慎誤傷十五貝勒,還望大福晉恕罪。”裝死是不成的,負荊請過罪,我抬頭等待發落,卻猛看到多鐸一臉“這下麻煩了”的神情。
哎?我,我沒衰到這地步……不打自招吧?
“額娘,”他反應不慢,一下跪到我身旁,兩手卻夠著阿巴亥的膝頭,“您別怪雅兒,那日實實在在就是場誤會,兒子怕您擔心便沒給仔細提。不過是無意間擦傷了手掌上一層皮,若提了倒像大驚小怪,女孩兒家似的……”說罷,將手掌一攤,撒嬌地笑道,“額娘,您瞧,早好了不知多少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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