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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忍俊不禁,瞪了他一眼,“撲哧”笑出來。不知為何到了今日此刻,忽然覺得該過去的總要過去,不能老是原地打轉,我不想背對著人時才說真話,當面卻永遠用一些不著邊際的事兒來遮遮掩掩。即使要受點傷,也好過將它放在心裡腐爛。
“多鐸,等我能走了,咱們一起去你六哥府上登門致謝,怎麼樣?”
他看著我的眼神忽然變得很深邃,好像我以一眨眼——老母雞變鴨的速度變成了一道哥德巴赫猜想,又或者,我剛才COS太陽,他那雙貓眼眯成一條縫兒,現在我改COS月亮,一線天也變棗核兒了。
“喂,”我拍著他的肩,怎麼和沒魂兒似的,“我說得不對麼?”
嘴唇被他堵住,眼看著兩枚棗核兒變回細細的一線天,彎出柔和的弧線,雙手得到解放,卻被迫別過頭,抬起臉。天知道這個彆扭的、沒比我高多少還比我小很多的死人頭,現在站著佔據了地理優勢,“多謝你。”
把他推到床下費了不少力,眼看著是沒辦法再談什麼正事兒的,起碼我沒有了這個想法,懶懶看著他復坐回到床沿,把我擱在床上的《三國》拿起來,裝模作樣地翻,暗自好笑。其實沒什麼,他滿蒙雙通也不錯了,我又不是培養什麼高材生。何況,看不懂並不妨礙我們口頭溝通,他漢語說得像模像樣,挺地道的北方口音,沒得說漢語而鬱悶無比的時候,完全可以在私下強迫他用漢語和我聊天。
書頁“嘩嘩”地翻動,夾雜著一句,“你答應我個事兒,以後別再那樣。”
我已看到他手上碧綠的扳指,一時思緒又翻騰起來,隨口應了個“好,我答應。”
“答應了就個發誓。”
“發誓?發什麼誓?你剛才說了什麼來著?”毫不意外,多鐸已經放下書,瞧著我又十分之認真地給重複了遍,“發誓,以後不再做叫我擔心的事兒。”
“你是說跳馬?哎,教訓還在這兒呢,下次打死我也不敢了。”這是實話,現在回想那天真是頭腦發熱得一塌糊塗……阿門。
他卻仍嫌不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我瞧你真是給你阿瑪慣壞了,做事沒輕沒重的。”
天大的笑話,是誰從小在糖罐子里長大的,沒輕沒重?大怒,我居然被他惡人先告狀!“你以為你自個兒有多體貼人?那時候你有沒想過我的感受,還是你以為這樣我會感激你?那我現在告訴你:你做夢!”說罷,意猶未盡地戳著他的額頭,加一句,“大男子主義!”
“齊爾雅真!你還真敢說!”多鐸忍不住拔高了聲音。
“我有什麼不敢說,難道只許你州官放火,就不許我百姓點燈?”
“我,我也是為了你好……”
“好?好你個頭!”突然說起這個來,我賭氣別過臉去,和他真是沒天談!就聽到他重重“哼”了一聲,也不回話。成,就看誰比較撐得住,和我玩心理戰術,你還嫩著呢。
五分鐘,我打個呵欠,睡意湧上來,小樣兒看不出還挺能忍的。
十分鐘,“雅兒……”多鐸終於耐不住推了推我,就知道先開口的那個不是我,讓人受用的滿足感哪……不過理他還早了點,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就算是我錯再先?”
“……”
“不是錯在先,是,都是我的錯?”
“……”
“雅兒,沒下回了還不行嗎?”
我看他,搖搖頭又笑出來,不行,這人太可愛了。多鐸一臉被人耍了自尊心破碎的尷尬,又是生氣又是懊惱。玩笑開得差不多了,看在他誠心誠意的份兒上,我好歹也應該禮尚往來一下,“知錯就改,善莫大焉。”起了身把書從他手裡拿回來放好,“既然我們都有錯,這次算是扯平,再也沒下回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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