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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元祖側頭,直直望向周讜,隨後啪嘰一下坐在了沈槐旁邊。
兩人瞧著親密無間。
熟睡的沈槐可不知道這兩人的眼神交流和心理波動。他睡夢中恍惚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事,迷迷糊糊聽到小聲的「軟體園」,才陡然驚醒:
——哎呀媽呀,他還得開公交車呢!
「什麼時候了……十點了,「沈槐自顧自地撲騰一下坐直,打著哈欠掏出手機,直到清晰看到時間後才鬆了一口氣。
「還沒抓到嗎?」他問。
周讜解釋:「剛剛小趙電話打過來,雖然出了點意外,但已經在回程路上,預計半小時能到。」
趁還有半小時,警局眾人皆來了份門口地攤上的炒粉——周讜請客。
沈槐和陳元祖也隨大流吸溜吸溜地吃起來。吃飽喝足,小趙也終於回來,壓著人進了審訊室,好戲正式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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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隔壁,沈槐抱著手臂打著哈欠,瞪大眼睛看著裡面坐著的人——不認識。
周讜坐在一側翻閱手上的資料,審訊由小趙警官來。他一拍桌子,嬉皮笑臉收住,只剩嚴肅認真:「老實交代,雲鶴高架橋墜屍一案和你有什麼關係?」
那人瘦弱得很,蜷縮成一團,討好地沖幾人笑著,泛黃的牙齒在暖光燈下十分顯眼。「警官,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啊。」
「啪!還敢不老實,監控錄影都拍到你了還敢狡辯,那輛28槓腳踏車是你從哪裡尋摸來的?」
那嫌疑人尷尬笑笑,還有些嘴硬,不想說。畢竟說了下一秒肯定被抓到牢裡去,這多劃不來啊。
結果下一秒,面前就是一個放大的手機螢幕。
嫌疑人瞪大眼睛,從播放的經過剪輯的影片中看到了自己騎著腳踏車下高架橋後,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繞了好大一圈遠路,半路上還從路邊商店買了件深藍色的長款衣服,簡單換裝後,隨後死命蹬著腳踏車去了城西藏龍島。
甚至連他將28槓腳踏車46塊錢賣給張老頭的影片都有。
簡直離了個大譜。
「你、你們這都知道?」嫌疑人這下啞口無言,半晌後才舉起大拇指,心如死灰,「真是高手。」
「胡咧咧什麼,這裡是審訊室,還不老實交代!」小趙警官可一點都沒有跟他插科打諢、嬉皮笑臉的精神。他抓捕了近四個小時,早累了,哪裡還有閒工夫打機鋒。
嫌疑人皺眉,撇嘴,良久才說:「我、我可不是故意的。那會兒天多黑啊,我老婆要上廁所,但是我們那層全滿了,沒辦法才要去公廁。」
從嫌疑人嘴裡聽到的故事既荒誕又離奇,還帶著絲好笑。也正是因為毫無邏輯可言,他們在排查張鐵的社會關係時,也略過了面前的人。
嫌疑人說:他當天和兄弟們喝醉了酒,陪老婆去公廁的時候自己燻得慌想吐,結果推開隔間,迎面就是一具男性溫熱身體。他當時喝醉後視力不太行,以為這人是偷窺狂,特地偷窺自己老婆上廁所。
這能忍?
這肯定不能啊。當時他就幾拳頭對準男人的腹部,結果也是奇了怪了,連打幾拳這人都沒反應,等到老婆上完廁所一出來——
當時那個尖叫啊。
可男人似乎沒有動靜,他老婆手一伸,這才發覺男人沒氣了,臉上還全是血。他老婆以為是老公幹的,昏黃的燈光看的也不清楚,一個醉漢一個心虛鬼,連搬帶運的,把人拖回了家裡。
「怕啊,當時我喝醉了酒神智不清醒,我老婆說的話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她那個人本來就膽小,害怕是我做的,還給人整理了一下,一晚上沒睡。」
男人心虛又無辜:「……我怎麼知道喝醉酒能出這麼多事。我一早醒來,身邊躺個沒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