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猜忌起(第2/2 頁)
,實際上他心細如髮,觀察力敏銳。
他腦中將隨軍的所有人都過了一遍,越想越覺得每個人都可疑,尤其是謝卻山。
說實話,即便謝卻山為岐人王庭效忠多年,但鶻沙對這個中原人還是沒多少信任,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可從謝卻山接觸到那封瀝都府的情報開始,鶻沙便用各種理由監視著謝卻山,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謝卻山確實沒有任何契機往外遞訊息。
鶻沙想到那天謝卻山的荷包被偷,可那個小偷,接觸過情報的龐遇、包括客棧裡的所有人都已經死了……
那到底誰是奸細,是誰通知了陵安王?
勢必要揪出這個人,千刀萬剮,否則以後的行動,步步都會受掣肘。鶻沙面色一狠,一拳狠狠砸在磚牆上。
——
謝卻山站在靈堂裡,注視著靈柩裡毫無生機的男人。望雪塢上下為他的喜事掛上紅綢,又為他的喪事換了白燭,而這變故不過在一夜之間。
“大哥,冒犯了。”
謝卻山俯身掰開謝衡再的嘴,將一根銀針探入他的喉中,銀針並沒有反應。
他朝一旁的賀平招招手,賀平立刻上前,幫他扶住銀針。
謝卻山解開謝衡再的上衣,用一塊浸滿了熱糟醋的毛巾從他的腹部慢慢往喉間罨洗。藏在體內極深的毒氣受到燻蒸散發,銀針上的黑色始現。
賀平觀察著手裡的銀針,驚訝地低呼一聲:“大公子是中毒身亡!”
“且此毒入體已深,需長年累月服用,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造成今晚急火攻心暴斃的假象。”
謝卻山收回毛巾,飛快地用另一條準備好的乾毛巾擦拭了屍體身上的水痕,又重新系好他的衣服,讓一切看起來毫無異樣。
賀平想到了什麼:“那大公子這幾年的惡疾不會也是……”
謝卻山點點頭,分析道:“下毒之人在謝家的身份應該不低,否則無法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毒。”
“那人……是鶻沙安插在謝家的細作?”
“是。”
“那鶻沙還派兩個死士進喜堂來動手,他還有後招也不跟公子知會一聲……”
“他信不過我,”謝卻山自嘲地笑了笑,“我到底是長了一張中原人的臉,即便在大岐王庭多年,也仍是外人。”
賀平為自家公子鳴不平:“宰相都對公子深信不疑,他一個小將軍憑什麼質疑您!”
“鶻沙可不是小將軍。他一年便立了別人五年才能打出來的戰功,若此趟抓捕陵安王成功,回到王庭,他的地位甚至能堪比宰相。”
賀平不服地癟癟嘴,但也無可辯駁。
“大公子中毒的事,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不說的話,謝家豈不是要一直誤會是您氣死了大公子。您想回謝家,總不能讓謝家的人一直如此怠慢您。”
“他們厭惡我,難道是從今晚大哥死才開始的?”
賀平啞口無言。
叛國棄家,他的路本就比別人難走許多。不必爭辯,一直走下去就行了。
說話間,謝卻山已經將謝衡再的衣服重新穿好了,他鄭重又小心地將大哥衣服上的褶子撫平,然後他抬起臉,臉上是慣常的平靜。
“你先將這些物什帶回去收好,我在這裡再待一會。”
賀平拱手道:“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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