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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木扶額,覺得這說和沒說也沒啥區別。
他坐到沙發上,翻來覆去地看手裡的玫瑰,擰緊了眉。
為什麼偏偏是玫瑰?
北城的夏日乾燥炎熱,這個年代空調又貴的要死,不是尋常人家能買得起的。
待在屋裡實在悶得慌,大院裡的人便都拿了個蒲扇搬著板凳聚集到院子裡的大槐樹下乘涼。
院子裡的棗樹是梁家種的,槐樹則是最早來的李家爺爺種的。老人家好下象棋,就在石墩上設了個棋盤,和老友們下棋喝茶。
張梅老公王兵在外面擺小吃攤賺錢,她就留在家裡照顧放暑假的女兒,這時候正坐在槐樹下,拿著蒲扇陪她女兒玩。
看到俞木出來,便招呼他一起坐。
兩人閒聊了兩句,張梅突然提起了梁寒,「俞老師,小寒是不是在你班裡?」
俞木一愣,回,「是,怎麼了?」
「那他學習好嗎?」
俞木不知道張梅這麼問的用意,卻也實話說話。
「學習不錯,經常排在年級前十。」
說起梁寒的成績,俞木也不得不稱讚一句,即使這孩子一個學期有不少的時間光顧醫務室,學習卻從來沒落下過,頭腦很聰明。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張梅露出遺憾的表情。
俞木疑惑,「張姐,我怎麼聽不懂你的話?」
張梅這才對他講了自己知道的事。
那天她上街買菜,路過梁寒父親梁華開的五金店,看到父子倆在爭吵。
梁華不打算讓梁寒繼續上學了,說上學沒用,梁寒不同意,剛說幾句,就被梁華踹倒在地,拿起鐵管就要往梁寒身上招呼,這還是街上的人攔著,才沒出大事。
俞木聽完,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因為這件事梁寒從來都沒有和他提過。
應該說一放暑假,他就沒怎麼見過梁寒。
對方一直早出晚歸,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前幾天見,只覺得那孩子好像又瘦了一圈,臉上還掛著烏青。
他明白梁華純屬是把梁寒當個畜生在養,能給口飯吃就算不錯,九年義務教育結束,上高中要交的費用不少,他不想再在梁寒身上付出,索性就讓他輟學。
可俞木知道梁寒想上學。
在兩人關係好轉後的這段時間,梁寒已經轉變了很多。
剪去劉海,因為天生相貌上的優勢,班裡同學不再過分疏遠他,梁寒雖然仍舊不喜與他們接觸,但也算是融入了集體。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對於現在的梁寒來說,上學是他唯一的出路,學校是他逃離家暴的淨土。
梁華提出讓他輟學,這簡直就是掐斷了他的生路。
殘忍地過分。
接下來的時間,張梅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些別的,可俞木已經聽不下去了。
他飯也沒吃,就坐在大院的門檻上等梁寒,從晚上六點等到九點,抽到第八根煙的時候,梁寒終於回來了。
門燈還亮著,昏黃的光在穿著工字背心黑色短褲的男人身上打下一層陰影,明暗面分明。
他肘部撐著膝蓋,腕骨彎曲,修長指尖夾著的煙有一半隱進黑暗中,微弱的火苗明明滅滅。
俞木深吸最後一口,把煙按滅在地上,起身攔在了梁寒的面前。
其實他也不用攔,因為梁寒在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主動停了下來,不明亮的燈光下,他的情緒很好的得到了隱藏,貪婪的目光落在俞木身上,一瞬都不捨得移開。
他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見過俞老師了,這段時間他為了攢學費在隔著兩條街的大排檔裡找了份炒菜的工作,早上五點就要起床,忙到晚上八點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