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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面子，傷身子。這句話他認同，但總是死性不改。

韋廣運坐了下來指著桌上的一道菜說道。

&ldo;這是柳城新鮮的山筍，很好吃的。&rdo;

凌覺試了一塊。

&ldo;嗯，味道很好咧。這個時候山裡還有新出的山筍呀?&rdo;

老人家也吃了一塊。

&ldo;這種逆季節山筍是很少有的，我那個老戰友長年呆在柳城山裡偶爾碰到，昨天託人順便帶來柳州。你小子有口福啊。&rdo;

&ldo;比一般的黃竹筍好吃。&rdo;

韋廣運慈祥地望著凌覺說道。

&ldo;以前是你母親給你做飯，她去世後是黃亮給你做，你以後不能天天在外面吃快餐吧?&rdo;

他早料到老人會說這句話，因為幾乎每次來跟老人吃飯老人都會提這事。

&ldo;車到山前自有路，廣運伯你就放心吧。&rdo;

老人望著他，深深嘆了一口氣後繼續吃飯。

小時候時常去幫廣運伯寄信，而他所發出的信都寄往同一個地址：柳城縣大埔鎮龍臺村雞啼屯224號，收信人是一個叫李廣仁的人。這個人韋廣運時常提及。去年老人還曾提到過要是自己哪天死了，幫忙去一趟柳城向李廣仁知會一聲。這會不會跟那個失去意義的使命有關呢?試試看吧。

&ldo;我記得小時候有好多次你讓我幫你去郵局寄信件給他，具體址址……&rdo;凌覺開始繞彎子了。&ldo;嗯……一時想不起來了。&rdo;

&ldo;你記憶力不錯嘛!那時候你才七八歲吧!&rdo;韋廣運驚訝說道。

上鉤了。慢慢來。

&ldo;那時候老師逼著識生字。喔，對啦信封上寫著&l;柳城縣大埔鎮龍臺村雞鳴屯224號羅大鵬轉李廣仁收&r;是吧?&rdo;

&ldo;是雞啼屯不是雞鳴屯。羅大鵬十年前就去世了，後來換了一個殺豬的，姓彭。&rdo;老人哈哈大笑著指正道。

&ldo;那我也算記得八九不離十了。你說過李廣仁是華中軍政長官公署警衛團的，對吧?&rdo;

&ldo;對。桂南會戰後我們一起接受了正規的軍事訓練，之後他被調到第84軍189師，抗戰勝利後在第48軍174師，最後調到華中軍政長官公署警衛團。&rdo;

&ldo;你們在桂南會戰期間就認識了。&rdo;

&ldo;對，我們是同一批廣西學生軍，一起參加了桂南會戰。&rdo;

&ldo;這些年沒見你們有信件往來呀，你也沒裝電話手機之類的，你們現在怎麼聯絡?&rdo;

老人嘆了一口氣，若有所思道。

&ldo;我們老了，不適應現代快節奏的生活。我們每個月至少也通一兩封書信問候平安。哎……反正現在安全了，沒事了……&rdo;

果然不出所料，李廣仁跟那個使命很可能有聯絡。

&ldo;安全?沒事了?是不是有關你以前說過的某個失去意義的使命?&rdo;

韋廣運忽然警覺起來。

&ldo;你小子又在繞著彎子套我的話，你就不要問了，時機成熟時我自然會告訴你的。&rdo;

凌覺從老人的反應看得出，自己的猜測是正確。李廣仁與那個使命有關。

&ldo;總拿時機未到敷衍我，那等你哪天死了我就不去柳城告訴他了。&rdo;他故意沒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