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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直至最後， 像昨日一樣，親自將那些女人一個個送進朕的後宮？嗯？&rdo;

說到這裡， 霍裘將手放下，雪白的大氅下男人眉宇間含冰帶雪，不怒自威。

男人說起狠話來，哪怕俊美無鑄的面龐上仍是微微勾著嘴角的，唐灼灼都有些發怵。

&ldo;皇上瞧著臣妾是那樣逆來順受的人嗎？&rdo;

霍裘細細瞧了瞧小女人坦坦蕩蕩的神色，片刻後無聲地扯了扯嘴角，若是放在平時，他是頭一個不信的。

這女人狡黠得很，心眼也小，平素裡懶得惹事，可若是被人犯到頭上來了，便是錙銖必較也會叫人還了回來。

逆來順受，這個詞與她是萬萬不搭的。

可如今事實擺在他跟前，由不得他不信。

唐灼灼見他神色終於緩和下來，一雙柔夷覆上了他的手，軟著聲音含著幾分不真切的笑意道：&ldo;若是當日得了瘟疫躺在塌上的人是臣妾，皇上不也是會這樣做嗎？&rdo;

她悄悄彎了眉目，&ldo;且一定瞞得死死的不叫旁人知曉。&rdo;

&ldo;臣妾不過是與萬歲爺同心罷了。&rdo;

小姑娘臉頰上的兩個小梨渦嬌軟勾人，不過斷斷一炷香的功夫，霍裘心底滔天的怒與懼都消了大半，他到底無奈，抿了抿唇，道：&ldo;平日裡一點小功全被你邀了，這樣的事，你倒是打定了主意瞞得比什麼都嚴實。&rdo;

說罷，他似是疲累至極，長臂一展就將人勾到了懷裡，細細地親了親額心，而後極淺地嘆了一口氣，將頭磕在她瘦削的肩頭道，聲音如琴絃聲聲作響，&ldo;怎麼為朕好的事，嬌嬌都不說與朕聽&rdo;

唐灼灼眉目彎彎，眼裡流淌著瀲灩水光。

殿裡暖意深濃，懷中身軀再是香軟不過，崇建帝卻覺著一片寒涼，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問：&ldo;昨日姨母為著這事找了你&rdo;

至於是什麼事，兩人心底門清。

唐灼灼輕輕頷首，眼裡突然就帶了些細碎的銀光，她輕輕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咬著下唇懊惱道：&ldo;母后將人都選好了，臣妾是斷然拒絕不了的，才想著皇上能體恤一二，不料皇上倒好，一進門便發了那樣大的火。&rdo;

她面上的表情含嗔帶怨，卻又帶著恰到好處的撒嬌，半真半假，顯然是想起了昨日夜裡的事。

霍裘從鼻間輕嗯了一聲，長指微微挑起女人的烏髮，道：&ldo;往朕身邊塞人，嬌嬌倒還有理了&rdo;

&ldo;若是心中不舒坦，拒了便是。&rdo;

男人這話說得再自然不過，像是在說今日中午用什麼菜一樣，無關痛癢的，唐灼灼死死地擰了眉頭，頗有些無奈地道：&ldo;臣妾倒是想拖著呢。&rdo;

那也得關氏給她時間和機會啊。

說到這裡，唐灼灼看了一眼霍裘，白皙纖長如瓷玉一樣的手指點了點他胸膛，問：&ldo;那宮女臣妾也瞧過，的確是少見的好顏色，怎麼還惹得皇上龍顏大怒了&rdo;

且還是衝著她來。

怎麼伺候的人是那宮女，臨到頭來受罪的倒成了她這樣一想，唐灼灼心底頭不舒坦，兀自帶著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開口甚至沁了沙啞的哭腔，如同藤蔓一樣，纏纏繞繞的叫人掙脫不開。

&ldo;皇上好不講理，臣妾昨兒夜裡再老實不過，那宮女莫不是惹了事，倒叫皇上第一個遷怒了臣妾&rdo;

所謂吃力不討好，說的也就是她了。

&ldo;嬌嬌，昨日不論是誰送來的這人，朕都不會如此氣惱。&rdo;

霍裘拿帕子一點一點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