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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這幾十年來哭的次數更是能用手指頭數出來。在我的記憶當中除了我的念炫那次之外就應該屬這次哭的最厲害了,厲害的甚至超過了玄燁離開的那次。
“主子,皇上來了。”剛端著東西出去的繡兒又回進來,並輕聲稟報。見我沒說話,繡兒識趣的出去“迎駕”了。
“額娘,您沒事吧?”胤禛進來見我靠在榻上,很關心的問了句。我擺了擺手:“額娘沒事,額娘只是在想你那苦命的十三弟。”
“你十三弟從小就沒了親孃,他遠比你們其他的兄弟要可憐。兩次被你皇阿瑪圈禁,後一次更是惹上了身病,好端端的一副身子骨就這麼給毀了,說到底這裡頭還是額孃的錯,若祥兒不是替額娘抗下了所有的事,也就不會被圈,更不會這麼早就去了。”
說到這裡我不由的流了淚。“額娘節哀。”胤禛的眼圈也是紅紅的,“適才兒子聽額娘宮裡那些奴才們說額娘已經兩日未曾進膳了,還請額娘注重自己個兒的身子要緊。”“哪個多嘴的奴才說的,哀家這才躺了兩天,這慈寧宮裡便沒了規矩麼?”我頗有些不悅的說了句。
“額娘。”胤禛終還是沒有忍住,拿出一方綢帕捂了捂眼睛:“皇阿瑪去了,如今老十三也去了,額娘若再有個差池那要讓朕日後如何去九泉之下見皇阿瑪,又如何跟六弟和十三弟交待?今日額娘若不用膳那朕就長跪不起。”說著,胤禛一撩龍袍跪在我面前。“禛兒,你這是何苦呢?”我忙伸手扶起他,“額娘依你還不成嗎。不過額娘想去看看老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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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親王府我不是第一次來,但每次來感覺都不同,尤其是今次。
和以往的恬靜不同,今日的怡親王府在恬靜之餘更多了幾分與往日不同的肅穆和悲涼。正堂上,皇十三弟,諡封怡賢親王的允祥的牌位放在正中。一副一看字就知道是胤禛親筆題寫的輓聯掛於靈臺兩側,一邊是“天妒英才,往昔同心兄弟不在”,另一邊為“無盡悲涼,如今社稷之臣何存”,上更有一橫批書四個大字——“一代賢王”!
允祥的嫡福晉兆佳氏和側福晉烏蘇氏以及幾個兒子都跪在一旁。想是接到了先到的通報,原本應該陸續而來的大臣以及王公宗室們都知趣的選擇了迴避離開,門外更是擋下了一些還未進來祭奠的。
“叩見皇太后老佛爺。”剛踏進門,在嫡福晉兆佳氏的帶領下,一眾人就過來拜見。“免了吧。哀家是來看祥兒的。”幾人道了謝,還是跪回原處,我則在她們對面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府裡的事有難處嗎?”我知道,我若不說話,她們是萬不敢先開口的,所以我只能先開口打破這個僵局。
“回皇太后老佛爺的話,前日裡皇上下了恩旨,這府裡上下倒也沒什麼難處。”“那你們···還好吧?”“咱們孃兒幾個倒也不打緊,倒是老佛爺可得注重自己個兒的身子骨才是,爺和您的感情深,臨去時還囑咐我們說不能讓您太傷心,要勸著點,要是您有什麼差池,他走也走的不安心。”兆佳氏的話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了。連帶著,我也又一次掉了淚。
兩日之後,胤禛再度親臨怡親王府。併發一詔,招曰:“朕諸兄弟之名,皆皇考所賜。即位之初,眾人援例陳請更改上一字,奏明母后,勉強行之。今怡親王薨逝,王名仍書原字,志朕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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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娘,這老三也太放肆了。”胤禛遞給我一本密奏摺子,我結果細細一看,當時就來了火氣:“這個混帳老三,這樣的胡話他也敢胡說?什麼是兄弟之舉原係為人所用?什麼又是皇阿瑪一逝便活如籠中之鳥,惶惶不可終日?他老三那一支已是世襲罔替的親王了,你這個當皇帝的幾時有過虧待於他?惶惶不可終日是因為他允祉自己的胡思亂想,別人何時逼過他麼?簡直笑話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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