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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歆兒沒說什麼，只是低頭了一會兒，便讓柳月白拿了銀子給萬子貴，並說，&ldo;以後不要再來找本王了，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為本王做過的事情，即使是你家那口子也不行。&rdo;

萬子貴趕緊磕頭說是，然後楊歆兒揮手讓他離開了。

楊歆兒之後乘坐馬車去了蘭臺閣，面無表情地坐在車裡，柳月白則坐在車門口的位置，低聲道，&ldo;王爺，還在想東華街那人？&rdo;

楊歆兒看向他，道，&ldo;此人死了的事不能讓太子知道，若是他知道了，以後反而便惦記上此人了。&rdo;

柳月白道，&ldo;是。&rdo;

楊歆兒又用手撐著臉說，&ldo;只是咱們也什麼事都不要做，便當完全不知，不然太子還以為是我做了什麼才讓他死了。&rdo;

柳月白又應了一聲，&ldo;是。&rdo;

楊歆兒收回手低下頭去，看了看自己潔白有力的手，低聲問，&ldo;沒有了誰，便活不下去，這種人，是怎麼想的呢？&rdo;

柳月白也不好說也許是用情至深，只是道，&ldo;女子如此者多，男子者，奴婢也是第一次聽說。&rdo;

楊歆兒道，&ldo;我也不知，這是置生死於外的透悟，還是隻是懦夫行徑。&rdo;

柳月白勉強笑了一下，&ldo;奴婢也不知。&rdo;

楊歆兒微微撩開馬車窗，天氣已經冷下來，外面薄霧朦朧，太陽光還沒有穿透雲層照下來。

這一年的冬天來得很早，十月初就下了第一場雪。

因楊珍兒的身體很差，帝後給太子東宮賞賜了很多珍貴藥材，太子妃因在京城東宮呆著，大約漸漸地也心平氣和，少了嫉妒之心，在她來為皇后請安幾次之後，皇后對她便也不再冷淡，也多了噓寒問暖。

經過這些年對海岸線的控制，朝廷已經大面積解禁了海岸線，市舶司又增設了好幾個，皇后便一心想去巡視一番這些市舶司。

皇帝因此便希望在楊笙兒的婚事定下後，太子監國，他能和季衡出門巡視南方。

這次派楊麒兒去江南巡查秋收和稅收之事，也是為了考察他。

太子在十一月趕在運河凍起來前回了京，回京後就前去蘅蘭宮對帝後做了此行的匯報，帝後對他此次所辦的事情是比較滿意的。

季衡帶著楊麒兒從玉恆殿一起回了蘭芷樓，走在路上，他便為楊麒兒整了整身上的披風，柔聲說，&ldo;你這一趟，曬黑了不少。&rdo;

楊麒兒笑了笑，說，&ldo;阿父，我是男兒大丈夫，曬黑了又沒什麼。&rdo;

季衡拉著他的手，說，&ldo;我哪裡是在說曬黑的事情，一路吃苦了吧。&rdo;

楊麒兒搖頭，&ldo;不苦。&rdo;

回了蘭芷樓，季衡和楊麒兒坐在暖閣榻上，他才好好看了看兒子，說，&ldo;不僅黑了，還瘦了。&rdo;

楊麒兒拉過季衡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ldo;兒子哪裡是瘦了，是結實了。&rdo;

季衡笑看著他，點頭，&ldo;的確是結實了。哎，一轉眼，你們三個都長大了。&rdo;

楊麒兒已經比季衡高不少了，而且他覺得自己曬黑了很多，女兒也幾個月大了，翻年妾室又會給生下孩子，他都實在不好再黏在季衡懷裡撒嬌了，於是隻是拉著季衡的手，&ldo;阿父，我們長大了，你和父皇便可以輕省一些。&rdo;

季衡看著兒子，心裡既是孩子長大了的歡喜，又是孩子長大了的失落。

他又問道，&ldo;回去看了珍兒了吧，小丫頭可以自己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