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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傍晚,一個隊裡的小戰士撩開簾子找她,說是季雲淮等在外面。
兩人碰面的位置還是上回的小樹林。
季雲淮立在不遠處,單手抄兜,目光澄澈如水。
薄倖月沒半分服軟的意思,倏然輕笑:「找我做什麼?我又不可能被她欺負。」
話音一落,方一朗的聲音從醫務室那邊傳來:「薄醫生?薄醫生……」
他停下步子,四處無人,空空蕩蕩,只能看見軍區裡蕭條的樹影。
奇怪,他明明看到人往這邊走,怎麼轉眼間就不見了。
聽到聲音,薄倖月心顫了幾秒。
下一秒,就被人攥著手腕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面。
夜晚的冷風吹來,寒冷刺骨。
她抵上粗糲的樹幹,背後細膩的肌膚簡直硌得慌。
方一朗還不罷休,叫喚的聲音一聲比一聲近了。
周圍太過靜謐,緊張感爬上來,四肢百骸被操縱得失控。
薄倖月眼睫輕顫,紅唇翕動,呼吸聲都帶著點兒喘意。
終於,他按捺不住內心的躁意,額角一抽,「別喘。」
薄倖月正想說她不就呼吸了下,怎麼就喘了?!
目光又瞥向他萬年如積雪皚皚的臉龐,此刻在月色的暈染下,顯得分外柔和明朗。
她真是被氣笑了,眉眼似新月彎彎,明亮的狐狸眼裡光彩滿溢。
「季雲淮,你是不是哪兒不正常?」
這話太像十六歲的薄倖月能問出來的問題,嬌縱得不可一世,誰拿她都沒辦法。
季雲淮撇了撇唇角,眉宇間充斥著剋制的意味。
薄倖月突然明白過來什麼,來了興致般,不緊不慢湊近過去。
她微涼的指尖掠過他的軍襯。
下方就是系的嚴嚴實實的橄欖綠領帶。
「薄倖月。」他的嗓音染上幾分啞意,警告意味濃重。
她本來也就是故意靠過去,沒真想碰到哪兒,哪料季雲淮微微俯身,如蔥削的指根滑落,恰好觸碰到男人凸起的喉結。
尖尖的、而且還在上下滾動……
著實勾人聯想。
耳旁就是男人溫熱且強有力的心跳聲。
薄倖月眼波流轉,吐露著心聲,「季隊,你心跳跳得好快。」
第21章 21連連失守的人應該是她。……
念你入骨21
——
北疆的夜晚幾近萬裡無雲, 穹頂之中,彎月高懸。
方一朗喊了幾聲沒找到人,邁著步子走遠了。
四周寂然, 天地重歸寂靜。
又來故意招惹他麼?
幾分陰翳爬上他的眼底, 瞳仁黑不見底,喉頭更像是被絲線收束、纏繞, 發乾得擠不出下一句話。
喉結處還殘留著觸碰過的餘溫。
重重疊疊掩蓋的樹影交錯而下, 將長身玉立的男人勾勒出幾分寂寥的意味。
「白天的事,你就沒什麼想說的?」他的臉龐明明暗暗,話一出口,眼神始終定定看向她。
薄倖月將他找自己的意圖猜到了個七八分。
她眼睫扇動半分,恢復到說正事兒的正經模樣, 「季隊, 我也沒想著在部隊鬧事兒。」
哪怕是跟呂司如有諸多不和,薄倖月的性子絕不會是主動挑事的那一類。
眾目睽睽之下, 她也是頭一回沒得選擇地跟人扭打。
那場面……光是想想就知道, 肯定是像極了兩頭髮了瘋的小獸。
季雲淮沉吟片刻,漆黑的眼被眼簾輕蓋:「錄影我看了。」
他話聲很輕,緩緩道來總有股蠱惑人心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