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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醫院門口時,不碰巧,薄倖月跟拎著早餐進來的呂司如撞了個正著。
她頂著個腫成核桃的眼睛,匆匆從自己身邊經過。
薄倖月收回探究的目光,一路走到辦公室。
做完了一臺手術後,她換好衣服消完毒,從手術室走出來。
肚子有點兒餓,她就想著先回辦公室吃點餅乾墊一墊,等人精神狀態緩過來再去吃飯。
正嚼著餅乾,戚嘉禾探身進來,沖她笑眯眯打著招呼:「月亮,一起去嗎?」
薄倖月遲疑了下:「去哪兒?」
「我們一起去義診啊。」戚嘉禾笑笑,轉身用熱水沖了杯速溶咖啡,「你忘了嗎?」
濃鬱的咖啡香在辦公室四溢。
薄倖月停下手頭的筆,直起肩頸,同意說:「好。」
「走吧,車子就在門口。」戚嘉禾端著咖啡喝完,走在她身前。
薄倖月站起身,手腕上綁著根卸下來的黑色橡皮筋,她隨意紮了下頭髮,在腦後束了個低馬尾。
醫院門口,一輛麵包車停在眼前,司機師傅下來跟他們熱情地打著招呼。
薄倖月坐在後排,繫好安全帶。
麵包車穿梭在山間小路上,整輛車晃悠得厲害,都快跟坐船時暈船的感覺差不多了。
他們此次義診的模式是上門專訪,跟走訪的模式很類似,她跟呂司如一組,戚嘉禾跟另一個男醫生一組。
為了方便走路,薄倖月還在醫院臨時換了雙備用的運動鞋。
走在坑坑窪窪的石子路上,烈日灼人,她往下拉了下帽簷,遮去刺目的光線。
資料顯示,頭一家是一個三口之家,爺爺奶奶和孫女生活在一起,父母去別的城市務工,一年回來幾次。
小女孩兒像是沒注意到他們過來的動靜,在門口乖巧地踢著毽子,一直數到五十多個才停。
向老人們說明來意後,兩位老人看他們也不像壞人,這才放下心,主動請她們進門,招待喝熱茶。
薄倖月端起杯子,連喝兩口,跟兩位老人家聊起相關事宜。
呂司如瞥了眼茶杯,可能是嫌髒,一直沒敢下嘴。
見小女孩有些害羞,見人來了就一直躲在奶奶身後,薄倖月從口袋裡拿出來中午剩下的一包壓縮餅乾,遞到她手上。
奶奶笑吟吟的,鼓動說:「快謝謝姐姐。」
「謝謝姐姐。」小女孩奶聲奶氣說完,拿過餅乾到一邊兒玩去了。
奶奶聽力不太好,所以她的問題總是要重複很多遍。
等薄倖月不厭其煩地問完,奶奶大嗓門說:「我沒病,就是年紀大了,耳朵不太好使——」
薄倖月跟呂司如留在這裡為兩位老人和小孩進行了基礎的檢查,又詢問了幾句有沒有相關病症,所有任務完成後才離開。
走訪的下一家,是一個軍人的遺孀家庭。
中年女人姓劉,說喊她劉嫂就行。
將人請進門後,她主動說起丈夫的情況。
她丈夫是空軍,之前開戰鬥機的,犧牲後,她便獨自將兒子帶大送去讀書,希望小孩的茁壯成長能告慰他的英靈。
走之前,劉嫂非要送給她這邊的土特產,笑容親切,「你們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不拿點東西我過意不去。」
薄倖月這才有點真切地感受到——
季雲淮到底在守護什麼。
他肩負著無上榮光,在我國西北的土地上深入紮根。
而這片土地上,從來不缺英雄。
就像書中寫的,中國人總是被他們中最勇敢的人保護得很好。
霎時間,心中震起無聲激盪。
還差最後一家沒走訪,看呂司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