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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鍾靈的電話打過來,薄倖月摁下接聽鍵說:「還沒到呢。」
鍾靈長嘆一聲:「月亮,我真是沒想到,你說去北疆就去,又把我一個人丟江城了。」
「幸好我今天用的眼線筆是防水的,要不然現在肯定花了。」她這話帶著一貫的誇張勁兒。
薄倖月難免失笑,聽到緊急剎車的聲音後,她眉間微蹙,就此打住:「等會兒再跟你說,前面的路段好像出了點狀況。」
「好,那你到了跟我報個平安。」鍾靈戀戀不捨地掛了電話。
近來多雨水,前方路段很顯然是遭到了山體滑坡的堵塞。
幸好他們還沒開到那個路段,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司機急得焦頭爛額,示意交待道:「我跟他們軍區的人聯絡一下。」
現階段這個情況,除了等待軍區的救援,似乎別無他法。
她注視著前方的路段,在他們的這輛車前,好像還有一個差點被泥石流捲入的行人。
醫生的本職就是救死扶傷。
薄倖月注意到後,果斷推開車門,也沒顧忌地上的泥水,直接單膝跪在地上將奶奶扶起來。
身後,軍區的車及時趕到。
吉普車門開啟。
赫然映入眼簾的是一條修長筆直的腿,穿著迷彩褲,足夠吸睛,軍靴踩過泥濘不平的地面。
修長的指節握著傘柄,寬大的傘沿下,他頭頸筆直,模樣冷雋,線條凌厲。
山體滑坡帶來的是像洪水猛獸般的吞噬。
有幾塊碎掉的滾石眼見著就要砸下來。
倏然,手腕被一道強勢的力道握住。
天旋地轉間,薄倖月還未站穩,當即落入到熟悉溫暖的懷抱。
呼吸一窒,再吸氣時,清新柔和的松木香充斥在鼻息間。
薄倖月剛想起身,狐狸眼裡氤氳著水汽,像鏡子蒙上了一層水霧。
分明是泫然欲泣的模樣。
目光撞入男人的眼眸時,兩人的呼吸都微亂了幾秒。
一別數日,再次相逢,不可置信的念頭佔據上風。
他軍裝熨帖,短寸長了些,薄薄地覆在眉骨之上。
季雲淮還以為她受了傷,立刻放軟聲線:「哪裡不舒服,嗯?」
薄倖月瞥了眼身後的情況,白皙的臉皺了下,抬睫去看他,一句平常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來就是莫名嬌嗔:「頭髮……纏在你衣服釦子上了。」
第9章 念你入骨 「你的白月光。」
09
雨線如幕,不斷從傘沿滾落。
長而卷的發尾恰好卡在作訓服最頂端的扣子,一絲一縷地糾纏在一起。
由於視角受限,薄倖月根本沒辦法用手去解,眉目間攏著憂愁的神色。
「別動。」季雲淮判斷了下情況,用低冽的嗓音交待說,「把傘拿著。」
薄倖月握住傘柄,指腹無意間觸碰到他骨節分明的手背。
像一簇火星子,逐漸呈現燎原之勢。
一場小意外,兩個人只得相對立於雨中,一個白大褂,另一個身著筆挺的軍裝。
其他人對發生了什麼還不明不白的,只是瞧著這一對就養眼,倒也沒人上前打擾。
季雲淮屏著呼吸,指尖靈活地處理纏繞在釦子上的發尾。
可能是怕她喊疼,他全程的動作簡直溫柔得不像話。
很快,他半個肩膀暴露在雨簾下,迅速染上深色的水意。
待到纏繞的髮絲與紐扣分開,薄倖月真的想從心底長舒一口氣。
「謝謝。」她保持客套的禮貌,而後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
兩人間曖昧的距離終於被拉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