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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問葵花：&ldo;你同意嗎?&rdo;

葵花看看爸爸、媽媽，最後看著奶奶。

奶奶說：&ldo;我看呀，這是好主意呢。&rdo;

葵花便朝青銅點點頭。

青銅說：&ldo;說話可要算數!&rdo;

&ldo;算數!&rdo;

媽媽說：&ldo;我們在旁邊看著，你們兩個，誰也不得耍賴!&rdo;

青銅還是不放心，伸出手去與葵花拉了拉鉤。

奶奶說：&ldo;拉鉤上吊，一萬年不變。&rdo;

葵花轉過頭來，朝奶奶一笑：&ldo;拉鉤上吊，一萬年不變。&rdo;

爸爸媽媽一起說：&ldo;拉鉤上吊，一萬年不變。&rdo;

青銅將瓦罐口朝下晃了晃，意思是：&ldo;這裡頭空空的，什麼也沒有。&rdo;

然後，他將左手張開，走到每個人的面前，讓他們仔細地看著：這手掌只是一紅一綠兩顆銀杏。

所有的人，都一一地點了點頭：看到了，看到了，一紅一綠兩顆銀杏。

《蘆花鞋》2(3)

青銅合上手掌，將手放進瓦罐，過了一會兒，將手從瓦罐裡拿了出來，捂住瓦罐口，放在耳邊用力搖動起來‐‐誰都清晰地聽到了兩顆銀杏在瓦罐裡跳動的聲音。

青銅停止了對瓦罐的搖動，將它放在桌子上，示意葵花先去摸。

葵花不知道先摸好還是後摸好，轉頭望著奶奶。

奶奶說：&ldo;田埂上，拔茅針，後拔老，先拔嫩。葵花小，當然葵花先來。&rdo;

葵花走向瓦罐，將小手伸進瓦罐裡。兩顆銀杏躺在黑暗裡，她一時竟不知道究竟抓哪一顆好了。猶豫了好一陣，才決定抓住一顆。

青銅向爸爸媽媽奶奶和葵花說：&ldo;不準反悔!&rdo;

奶奶說：&ldo;不準反悔!&rdo;

爸爸媽媽說：&ldo;不準反悔!&rdo;

葵花也小聲說了一句：&ldo;不準反悔!&rdo;聲音顫顫抖抖的。她抓銀杏的手，像一隻怕出窠的鳥，慢慢地出了瓦罐。她的手攥成拳頭狀，竟一時不敢張開。

奶奶說：&ldo;張開啊。&rdo;

爸爸說：&ldo;張開啊。&rdo;

媽媽說：&ldo;張開看看吧。&rdo;

葵花閉起雙眼，將手慢慢張開了……

大人們說：&ldo;我們已經看到了。&rdo;

葵花睜眼一看：一顆紅的銀杏，正安靜地躺在她汗津津的掌心裡。

青銅將手伸進瓦罐，摸了一陣，將手拿出瓦罐，然後將手張開：掌心裡，是一顆綠色的銀杏。

他笑了。

奶奶、爸爸、媽媽都望著他。

他還在笑，但已含了眼淚。他永遠也不會說出這裡頭的秘密的。

《蘆花鞋》3(1)

葵花是一個膽小的女孩，無論是上學，還是放學回家，總有點兒害怕。因為家離學校有很長一段路，中間還要經過一片荒地。本來是有幾個同路的孩子的，但她與大麥地村的孩子們還沒有熟悉，大麥地村的孩子們也還覺得，她不是大麥地村的，她與大麥地人不大一樣，因此，總有那麼一點兒隔膜。

小小人兒，她獨自一人上學去，奶奶、爸爸、媽媽也都不太放心。

青銅早想好了，他送，他接。

大麥地有歷史以來，大概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景：一個小女孩每天都騎著牛上學，還有一個小哥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