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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上次泡溫泉被他撞見,第一反應是躲起來,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偷偷的,看向他。
陸長亭覺得有些好笑:「阿姨讓我來叫你起床。」
每個字沈戾都聽懂了,但連起來,他就有些聽不懂了。初醒的聲音有些低啞,還帶著些迷糊:「你怎麼在我家?」
陸長亭彎了彎唇:「阿姨請我到家裡吃飯。」
沈戾臉有些發燙,他往下縮了縮,把大半張臉藏進被子裡,小聲嘀咕道:「我媽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青年的頭髮有些長了,碎發擋在額前,遮住了那雙過分明亮的眼睛。
陸長亭伸手撥開他額前的碎發,語氣溫然:「你是不是該起來了?」
沈戾被陸長亭這樣親暱的動作弄得有些懵。
還有些緊張。
他一向很剋制自己的情緒,可是忍得太久,很容易變態。總有不理智想要攤牌的衝動,深夜、醉酒、大夢初醒……太多的時刻考驗著他的定力,現在陸長亭還火上澆油,湊這麼近,做這麼讓人誤會的事情。
他閉上眼,拉開被子把自己整個人都藏了進去,然後悶悶的「嗯」了一聲。
沒聽到腳步聲,知道陸長亭還沒走,沈戾也不動,就跟蝸牛似的心安理得的縮在自己的殼裡。
但他有些悶得喘不過氣了。
又過了幾秒,他聽到陸長亭問他:「那晚的事,你真的不記得了?」
那晚是哪晚?缺氧的感覺使得沈戾的思緒有些遲鈍,他躲不下去了,只能掀開被子,裝得鎮定自若的坐起身,下床,實際上心裡慌得不行:「什麼?」
陸長亭看著他同手同腳的走向衣櫃,挑了挑眉頭。他有些懷疑沈戾是裝作忘記了,唬他的。
只是這種事追問下去似乎也沒什麼意義,反而會讓關係變得尷尬。
他嘆了口氣:「算了,沒什麼。」
換衣服的幾秒鐘裡,沈戾慢慢理清了思緒。
如果一定要找出一晚有可能發生了什麼但他卻不記得了的事,那應該是陸長亭生日那晚,他喝醉了。
他還記得自己上一次喝斷片被江持風嘲笑了好幾天。
江持風說他喝醉了發酒瘋,一會兒要買飛機票,一會兒要坐時光機,念念叨叨的說要去找小哥哥。
他一直以為江持風是開玩笑的,可是……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或許那晚他也抱著陸長亭喊小哥哥了。
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就覺得像是掉入了冰天雪地,有人放了一把大火,冰火交加,叫他的心煎熬著。
「如果你是說你生日那晚。」沈戾轉過身,對上陸長亭的眼睛,「很抱歉,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喝醉了酒是這樣的……不記事。」他垂下了眼眸,心忽冷忽熱的難受,「如果我做了什麼冒犯你的事,我很抱歉。」
他說得這樣鄭重其事,請求原諒,仿若自己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陸長亭哪裡還捨得怪他:「沒什麼,我就是隨口問問。」
「我肯定做了什麼。」沈戾垂頭喪氣的站在那裡,像是一個等著宣判的罪人,「你問了我兩次。」
「你想知道你做了什麼嗎?」陸長亭走近,語氣輕緩。
沈戾抬眸看向他。
當然想。
空白的記憶總是讓人覺得恐懼和無措的,沒有人願意忘記自己做過的事情,尤其是對自己喜歡的人。他那麼愛重陸長亭,怎麼能容忍自己做出冒犯的事,還忘記了。
陸長亭伸手抱了抱他。
一隻手輕拍著他的背,語氣安撫:「你抱了我,跟我說生日快樂……」陸長亭補充,「嗯,還說會給我買很多巧克力。」
「買?」沈戾的耳朵微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