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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不信,說這灰頭土臉的小子是騙子,「青天白日,誰稀罕砸一個點心鋪子?」
像是被激怒一般,樂遊拋下去一塊金角子,「嘿!爺們兒從不騙人,誰撞開鹹陽齋大門就給一錠金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古人誠不我欺也!頓時呼啦啦去了好多人撞門。
「在下好歹念過幾句歪詩,自然要主持公道,結果被人追著打過來。追我的人就是剛剛跑出去那位兄臺。」
「我個屁民捱揍也就捱揍,誰讓我出門沒看黃曆呢!千不該萬不該聽見一句說出來殺頭的罪過。」
她說到這兒故作神秘地壓低嗓子,「領頭的人說自己個兒是皇子!」說完猛地往桌子底下一鑽。
「我銀子掉了,撿起來,咱接著說。」樂遊笑著起身,滿臉的麵粉顯得丑角兒般好笑,她探身半趴在桌子上繼續說,「哎呦呦,您說他這是不是得掉腦袋!當今皇子殿下俱是龍章鳳姿金尊玉貴的人物,照他這麼說,竟是要跟一個點心鋪子過不去。您甭攔我,我明兒個也要開個點心鋪子,只求哪位皇親國戚能過來砸一砸,我也能見著人家鞋面兒上繡的金線。他說自個兒是皇子,我還說自己個兒是東廠提督老婆呢。」末了噁心吧啦地擠了個眼兒,配上她一頭一臉的麵粉,剩下的茶客鬨堂大笑。
青衣人自知行動失敗,立刻閃身離開。
此時鹹陽齋大門被撞開,翠帶聽人一說就找到了茶樓,白頭髮白眉毛率先衝進來,樂遊見到她心中稍定,面上還是市井中人的咋呼,
「在這兒給諸位提個醒兒,我打直隸那邊兒探親回來,聽說有一夥強人專門抓青壯男子,倒騰到礦山裡頭幹活兒。沒想到在京城裡頭竟也冒出頭。」
「剛才那位兄臺就是他們一夥兒的,追這麼久就想抓住我個瘦書生,嚇得在下不敢去報官。往後各位見著他可要留神些呀。」
有茶客在底下揚著嗓子起鬨,「你剛才怎麼不說呀!」剛才鹹陽齋的滿地點心已經讓樂遊的話頗有說服力,更何況出手就是真金白銀。
樂遊一甩袍袖站起來,「嗨!我哪兒敢說呀,我剛剛不是掉銀子,是為了躲銀針,您瞅瞅。」
她用帕子墊著手,從高背椅上拔下三根幽光微微的銀針舉起,滿堂譁然。
「行,諸位今日的茶錢我都結了。大夥兒撞門辛苦,您幾位一人一錠金子。江湖緣分,改日再會!」
到了寧府,領頭護衛向馬車單膝跪下,「屬下無能,讓夫人受驚了。」
你們才不是無能,是我樂遊督公夫人的身份不夠分量,不配讓你們護衛罷了。如果在樂游出聲時就有護衛立即進來強帶他們離開,鬧市街頭二皇子未必敢直接搶人。
倘若今天是寧原道坐在馬車裡,想必幾個護衛才不會管對面是誰死戰到底。而樂遊顯然不夠格讓他們豁出命去,一個女子罷了。
樂遊沉穩的聲音從車廂裡傳出來,「告訴督公,萬事平安,不必往家趕了。」
「辛苦諸位,先散了吧。」
領頭的人動動嘴唇還想辯解什麼,但樂遊已經讓人拆門檻,馬車直接駛入後院。
到了垂花門前,翠花要扶她下車。
「你去給我拿件披風過來,先帶三個孩子回去。」三個小孩兒也是嚇得不輕,小林子最大,也不過剛剛九歲,見到這麼驚險的陣仗都白著臉掉金豆子。樂遊在馬車上一直攏著他們哄勸,連自己後怕都顧不上,這回終於明白什麼叫為母則強了。
等轎子裡只有樂遊和翠帶兩個人時,她慢悠悠開口,「你是不是受傷了?」花椒味兒都蓋不住車裡血腥氣。
「奴婢沒受傷,是裙子沾上了別人的血。」
樂遊極為疲憊地閉上眼睛,長出一口氣,「那就好,一會兒下轎,你扶著我,我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