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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禩臉色發青,氣得渾身顫抖:
“虎落平陽被犬欺!”
“林楠績,你簡直是欺人太甚!”
天色暗下來,林楠績在院子裡賞月。
馬上就是中秋,夜裡暑氣微微降了,不那麼悶熱。
桌子上擺著各色瓜果,林楠績躺在躺椅上,優哉遊哉地摸出一本話本,興致盎然地看著。偶爾抬起白皙纖細的手指捏過一串葡萄,邊看邊吃,好不愜意。
不知道隔壁李承禩已經大動肝火。
這躺椅是李叔找人專門做的,藤條編織,柔軟又舒適。
等李承銑過來的時候,林楠績已經躺在躺椅上睡著了。
躺椅上的人兒,身形纖細修長,好好地養了這麼些時日,除了臉頰略微圓潤,也不見身上長肉。眼下睡著了,手裡還抓著話本,手指又白又細,像鮮嫩惹眼的蔥白。許是夜風有些涼,打了個噴嚏,李承銑將身上外袍脫下,罩在林楠績身上,動作輕柔地將人大橫抱起,準備回屋睡覺。
就在這時,李岱忽然慌慌張張地走進來:“大人……皇上……”
李承銑停下腳步,懷裡抱著林楠績,轉身看向李岱,壓輕了聲音:“何事慌張?”
李岱在李承銑面前幾步停下,低聲道:“門外黎四公子求見。”
“黎四?”兩個字在李承銑舌尖上滾了一圈。
李承禩?
大半夜的,他來做什麼?
李承銑將林楠績放到屋中床上,然後才對李岱說道:“讓他進來。”
李承銑細心地將被子蓋到林楠績身上,又將屋中的蠟燭吹滅,這才回到院子裡。
李岱已經將人帶過來了。
黎四佇立於院中,身著一襲皎潔的月白長衫,身形顯得尤為瘦削。他長袖輕垂,伸出的手背上青筋凸起,盡顯嶙峋的骨骼輪廓。面色慘白如紙,透出一股病入膏肓的虛弱,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李承銑的眉頭微蹙,鼻端聞見一股濃烈的魚腥臭味。他的視線緩緩下移,從黎四那張略顯病態的臉龐流轉至他的右手。
他的右手勾著一根粗糙的草繩,繩下懸掛著兩尾魚。
準確來說,是兩個只剩下半條身子的魚。
那魚被貓啃去了魚腹和魚尾,只剩下孤零零的半截身子,身上還沾染泥土。兩雙魚眼睛彷彿永不瞑目一般,冷冷地窺視周遭,渾身散發出腐臭。八月的天氣,也不知道這魚放了多久,滿院子都是腥臭難忍的味道。
黎四站在院子裡,拎著魚,卻彷彿什麼都沒有聞見一般,隔著空氣,和李承銑對視著。
李岱站在黎四後面,一臉的無奈和難受:“黎公子,您這是幹什麼?都這個時辰了,您這樣突然闖入,於禮不合呀。”
“這味道實在難聞,您非拎著魚乾嘛呀?”
“我家大人才剛睡下,別把他吵醒了……”
李岱絮絮叨叨的,黎四卻全然沒有理會,病態的面容泰然自若。
李承銑站在走廊下,隔著兩級臺階,看向站在院子中的黎四。
對視良久,李承銑才開口:“何事前來?”
黎四看著李承銑這張近在遲尺的臉,眼中忽然閃現出病態的笑意,抬手將魚往前一扔,扔到李承銑的面前。
“不知道哪裡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貓,竟然將吃剩的魚埋在我的窗下,我來是討要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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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岱“啊”了一聲,腦子裡的弦搭上,驚呼一聲:“是那偷吃的貓乾的!”
還真跟自家有關係,李岱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對不住,對不住,還真是那小畜生造的孽。”
“前兒我家大人還納悶呢,這一條偷一條几斤重的魚,也不知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