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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閉了閉眼睛，繼續用那種冷漠無情的聲音回答他：「我有沒有騙你你自己心裡還不清楚嗎？我對你從頭到尾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讓我極樂樓賺了這麼多銀子呢。」

白鷺的手有些無力地垂了下來，卿卿卻趁機推開他，站的稍遠一些，繼續往他心裡戳刀子：「我從頭到尾，說的那些話，不過是騙你玩你吊著你罷了，現在我玩膩了，所以你可以消失在我眼前了。」

白鷺最後是哭著離開極樂樓的。他再也顧不上什麼面子，哭的極痛，像是在哀悼自己這麼多天來付出的一腔真情。

白鷺在飛回清靜峰時，心裡想：他要是再來極樂樓一次，他就是小老虎的孫子！

卿卿倒是還那樣，不痛不癢的，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他甚至還破天荒地跟樓裡的姐妹們出門去買胭脂水粉漂亮衣服。

幾人逛著逛著，其中一個說要去買糕點，另一個也就跟著去了，剩了卿卿和另一個一起，繼續逛著。

卿卿拿了個珠釵，往跟他一起來的那女子頭上比了比，笑眯眯地說：「還挺合適。」

「真的嗎？」

女子驚喜，忙將那珠釵戴好，斂鏡自憐好大一會兒，又扭頭問卿卿，想讓他再看看，可一扭頭就發現，卿卿人不見了。

與此同時，街角狹窄巷子角落裡，傳來了一聲很輕的嗚咽，像是遭受了什麼痛苦。

卿卿被身後那人拉到這巷子裡，又被死命地扼住脖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過他知道是誰。

從那人的氣息接近他開始，他便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第五十六章

「好久不見啊，卿卿。」

那人貼近耳朵，吐出的話語像情人間的呢喃低語，卻讓卿卿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從心底裡冒出一股恐懼與寒意。

他一點也不想見他。

這個把他賣進極樂樓的男人。

那人見卿卿不答話，冰冷的蛇信子嘶嘶地響著，舌尖一點舔進他耳蝸，陰冷的聲音彷彿鑽進他的腦海里，嗡嗡的響著，「想我嗎？」

卿卿強撐著身體沒有軟下去，聲音卻已經潰不成軍，「你要怎樣？」

「不怎麼樣，只要你乖乖跟我走，讓我睡一覺就行了。」那人目光冰冷，說出的話也讓卿卿不寒而慄。

但他卻有些慶幸。

慶幸這個男人要的僅僅是他的身體，慶幸他早一步把白鷺趕走了。

他絕對不能，絕對不能讓他看見這樣汙穢不堪的他。

……

卿卿拖著疲憊的身軀，腿上隱隱有乾涸的血跡，一瘸一拐地回了極樂樓。他的表情依舊平靜，平靜中卻隱隱含著股揮之不去的絕望與死寂。

他早就習慣了。

那個男人名為蛇九，跟他一樣是個混血，蛇妖與人類的混血。

他們兩人原本是相依為命的，蛇九雖是蛇妖之子，卻一沒有繼承其父親的太多能力，二不被蛇族承認，因此也活在角落裡，被人族和蛇族一同唾棄。

卿卿自小與他一起在世間乞討，不嫌他貌醜，是全心全意愛慕於他的，也早在心底裡許了他一生一世。

蛇性本淫，蛇九自然也不例外，在卿卿十五歲時便要了他的身子，卿卿本以為兩人會一生一世，可那蛇九年紀漸長，沾上了賭，身體裡原本的劣根性也暴露出來了。

故事的結局自然不言而喻。

卿卿被賣進了極樂樓裡，還成了這裡的花魁，從此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

卿卿本打算抱著對蛇九的最後一點念想，在樓裡了此殘生，可蛇九貪戀他身體，哪肯輕易將他放過，靠著身上的僅有的一點異能，經常溜進極樂樓裡，狠狠地佔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