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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殺他證道的。
最不該有的,就是情誼。
江荼情感缺失,分辨不出葉淮的親近代表著什麼。
如今祁弄溪這麼一說,看來他的教育真的出了問題,等離開這裡,要想辦法調整一下。
江荼用指腹摩挲著一個藥瓶,頓了頓,瓷白手掌將藥瓶抬到唇邊,傾倒的同時仰脖吞下一顆藥丸。
祁弄溪沉默地注視著江荼,分明只是這麼一個尋常動作,江荼做起來,卻像是一隻鶴在展翅,優雅孤高。
江荼將藥丸嚥下,迎上祁弄溪的目光:“怎麼?”
祁弄溪搖了搖頭:“您方才、方才就吃了這個這是什麼?”
江荼回答得很是生硬:“與你無關。”
自然是宋衡給他的藥。
空明山下,濁息的濃郁程度比他想得還要恐怖,如果不吃這藥,他即刻就會被腐蝕。
江荼不動聲色地收攏手掌,掌心是方才墜落時為了逼著自己保持清醒,用靈力灼燒出的傷痕。
很痛,但遠沒有身體受到濁息腐蝕的痛楚來得劇烈,而如果不自殘,他甚至沒有辦法坐在這裡服藥。
宋衡到底為什麼要給他找這麼一具孱弱身軀?
且把思緒止住。
他與祁弄溪身前有一道單向屏障,能將葉淮的所行所舉看在眼裡,而葉淮卻無法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江荼雖素來為人淡漠到了冷心冷情的地步,卻也不會眼睜睜看著葉淮獨自冒險而在這裡和敵人談天說地。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至少現在不能。
空明山下本該是靈脈所在,眼下卻更像是祁弄溪的舞臺。
祁弄溪邀請葉淮上臺表演,而將江荼請上了觀眾席。
如果他是祁弄溪,絕不會做這樣的選擇。
原因無他,留一個修為遠勝自己的修士在身邊,是很危險的。
江荼不認為憑藉祁弄溪展現出的謹慎與縝密,會在這種地方出現紕漏。
只能是有意為之。
那麼,所求為何?
冷不丁的,耳邊響起祁弄溪意味深長的話語:“江長老,您覺得葉公子,會選擇醒來,還是沉、沉睡?”
空明轉(二)
江荼不言。
祁弄溪的話絕不只是字面意思。
何為醒來, 何為沉睡?
祁弄溪看似在空明山鑄就的幻夢中醒來,尋找復仇的道路,足下泥濘皆是鮮血。
可他們現在所在的, 卻是更深層的夢境。
“你呢?你選擇了沉睡還是醒來?”江荼看過去, 目光銳利地落在祁弄溪的側臉上。
祁弄溪生得無害,就連側臉也是弧度圓鈍。
看到他的第一眼, 任誰也無法將空明山滅門的禍事,與這麼一張臉聯絡起來。
祁弄溪逃避了江荼的視線:“我、我不知道。”
“我時而像、像在夢裡,時而又逼迫自己醒來。”
哪怕短暫的清醒,也不知是否只是墜入更深層的夢境。
“是嗎。”江荼沒再多說什麼,而將視線投向“舞臺”上的葉淮。
天地寂靜。
周遭並沒有人。
只有布料摩挲的“沙沙”聲, 和雨水淹沒呼吸的“呼呼”聲。
而回憶中的祁弄溪仍在自顧自說著, 好像有一個無形之人在與他對話:“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你的,如你所見,我今年十三歲,一階前期, ——我從來都沒有選擇,我當然知道那些藥有問題, 吃了不過是變成廢物,不吃卻是死路一條。”
他在說鯤漣仙君逼迫他用藥抑制修為。
葉淮磨了磨齒間,無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