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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回瓊靈谷自然是個玩笑話，二人落到地上，依舊身處塞北。茫茫雪地，落霞城已經早就看不到了，初日的陽光照射在雪山之巔，將山巒映成了金色。

謝景離看著眼前的景色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什麼。沈棠走到他身邊，拉著謝景離的衣領將他拽過來，微涼的唇輕輕在對方唇上淺碰一下。

沈棠道：&ldo;方才在飛星閣，某一刻，我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當時我就在想，要是我能再見到你，我一定要這麼做。&rdo;

觸碰的地方微微發麻，謝景離腦中空白一片，愣道：&ldo;沈棠，你……&rdo;

&ldo;我什麼我啊，&rdo;沈棠又湊上去，發狠地親了謝景離一口，聲音貼著他耳邊輕輕響起，&ldo;你這人哪兒都好，就是言不由心，該罰。還想趕走我……我要是真的什麼也記不起來，那會兒還不真得叫你趕走了。永遠見不到我，你捨得嗎?&rdo;

&ldo;我……我捨不得，&rdo;謝景離垂下眼，他與沈棠離得及近，近得呼吸交融，近得只需要稍稍低頭，就能觸碰到對方的唇。他低聲道：&ldo;可我……更不想讓你再受傷害，你若是能就此放下，也是解脫。&rdo;

他們之間的這份情愛太重，若是能夠放下，也不會再有痛苦。

&ldo;我為什麼要放下。&rdo;沈棠抵著他的額頭，聲音壓得極低，卻也無比清晰：&ldo;謝景離你聽好，把你那些沒用的顧慮統統都給我丟開。我沈棠頂天立地，做過什麼，又經歷過什麼，都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何時需要別人護著?你只要記住一點，那就是，我喜歡你，哪怕全世界都擋在我面前，哪怕我活不到明天早上，我還是喜歡你。我這顆心給了你，就沒想著要回來。所以，不許趕我走，也不許再說這種話，你聽明白了嗎?&rdo;

沈棠不管不顧地說出一大堆話，說到最後甚至聲音都有些不穩。還未等他看清謝景離現在的神情，便被對方一把拉入懷中。謝景離雙臂緊緊地摟著他，用上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力道大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但沈棠一點也不希望謝景離放開他，一輩子都不放開才好。

許久，謝景離微微發顫的聲音才重新在他耳邊響起：&ldo;我明白，我都明白……對不起，我不會了，永遠不會……&rdo;

沈棠道：&ldo;又來了，說了別對我說這三個字的。&rdo;

&ldo;那……就換三個字。&rdo;謝景離手下力道一鬆，沈棠終於得以讓空氣進入體內。謝景離的手輕輕從他臉頰上劃過，抬起他的頭。沈棠就這麼自下而上望進了對方眼裡。謝景離垂著目光，神情認真得近乎虔誠。

&ldo;沈棠，我愛你，今生此世，至死不渝。&rdo;

☆、於歸(完結)

三個月後。萬劍宗, 竹風軒。

初升的陽光灑入室內, 床榻上微微隆起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影。沈棠翻了個身, 拉起薄被從頭蓋到尾, 一根髮絲都沒露在外面。

靜置片刻, 一隻手從被子裡伸出來, 摸索著朝身旁探去。床榻的另一邊，已經整理得整整齊齊，沒有一點溫度。

萬劍宗內四季溫和，但初春的天氣還是有些涼意。沈棠縮回手，在床上翻來覆去滾了幾圈，終於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坐起來。

落霞城對外宣稱沈棠已死之後，沈棠便理直氣壯纏著謝景離回了萬劍宗。雖說修真界始終有沈棠未死的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