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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是在他躺上床的時候來的。
不是想像中的紅色感嘆號,竟然也是一張照片。
唐朝點開,看清內容時愣了一下,隨後就笑起來。
照片裡鶴連祠的睡褲往下拉,腹肌塊塊分明,兩條深陷的人魚線,赤裸而挺拔的一柄槍。
這樣的圖片唐朝也收過很多了,他從不懷疑自己的魅力,以往看這種照片多是輕蔑,偶遇好的也會點評一翻。但鶴連祠和別人都不一樣。
這張照片不同於其他人,性騷擾還沒有自知之明——這更像是他透過了一小節關卡的通關獎勵。
而且獎勵還一點兒都不敗興。
唐朝舔了舔下唇,故意發過去一個問號。
鶴連祠的微信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沒有無意義的試探,隔靴搔癢的撩撥,沒有你來我往,手機裡傳出男人沉啞的低喘。
唐朝立刻明白了對面在幹什麼。
另一端,鶴連祠半靠在床頭,上身微彎,手掌收攏攥緊了。他眉眼是松懶的,黑色的短髮搭著額頭,彷彿正在享受餐後甜點。
「叫一下?」他懶洋洋開腔。
電話裡停頓了兩秒,很快傳出低低的聲音。勾人的,纏綿的,一聲尾音比一聲尾音拖得更長。在安靜的黑暗裡如同一首曖昧的夜曲。
鶴連祠眯了眯眼睛,嘴角上挑,微微笑了一下。這滋味倒還不錯,他聽著手機那一頭配合的喘叫聲,在腦海里模糊地勾勒出唐朝的樣子。唐朝沒有給他發過正臉照,而他們只有一面之緣,因此回憶變得困難。
印象最深的是對方的長髮,越過了肩,幾乎到腰。純黑色,順滑筆直,披散時像淌了一片墨。
鶴連祠抬了點頭,將視線落向未開燈的寢室裡暗色的虛空。他想著自己抓住唐朝的頭髮,用力,令對方被迫後仰,弓起細瘦的腰。黑髮被他粗暴的握法弄得凌亂,其中就露出一段白皙的後頸。凸起的脊骨活像白肉含了跳,隨著他的動作一下下細微地顫抖。
一切是無聲的,鶴連祠連喘息都剋制,只有小臂的肌肉曲張。直到最後才發出一聲啞嘆,彷彿自胸膛深處發出,經過喉腔的震動打磨,在曖昧的夜裡像是浴室磨砂玻璃另一邊的赤裸人影,因隱晦而性感。
唐朝原本是躺著的,後來叫了好一會兒,累了又坐起來。鶴連祠沒給他什麼迴音,電話那頭安靜到讓他懷疑對方是不是把手機撂著自己幹別的事去了。
這種事怎麼想都是鶴連祠能幹出來的,唐朝想著難免有點氣餒,但是自己停下來也很怪異。好像他失敗了,在某種程度上認了輸,於是隻能把嗓音壓得更纏人,去挑釁對面那片安靜。
他如願聽到了鶴連祠到頂的聲音。
那一瞬間唐朝身上像有電流淌過,有點類似先前鶴連祠終於回應了他的自拍的時候,只是現在這種感受更強烈。
征服欲被淺淺滿足的興奮,以及生理性的刺激。
唐朝目中無人,唐朝眼高於頂。他盤著兩條長腿對聽筒叫床,一張雌雄莫辨的美麗臉蛋卻百無聊賴,更遑論起性撫摸自己。
但在這一刻,他足足半個小時的等待,以鶴連祠極沙啞性感的低喘作為回應。那聲音如迷霧般拂過他的耳廓,讓他忽然起了滿背的雞婆疙瘩,在浴室被熱氣蒸出的紅早已褪去,此刻臉上卻又浮起新的紅暈。
「操」他小聲罵了句髒話,捂住聽筒沒讓鶴連祠聽見。
與此同時,鶴連祠像一頭得到滿足的獅子。用一種十足渣男、任誰都能分出不是真心的哄人腔調說。
「小朝真棒,我很喜歡。」
除了父母,還沒有人這麼叫過唐朝。他愣了一下,隨後笑倒在床上。
如果鶴連祠是真心的,他一定覺得噁心。正因為雙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