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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一會兒，延湄才閉著眼吐出幾個字：&ldo;剛喝過。&rdo;

蕭瀾抿抿唇，有點兒無從下手，心裡頭也頗是矛盾，一面自知延湄累了一路，該是讓她好好睡上一大覺，但一面又總覺長了荒糙似的，落不到實處。

他忍了半晌，還是忍不住輕輕戳了下延湄的被子，問她：&ldo;你……冷不冷？&rdo;

延湄其實有一點兒，正房裡三個多月沒住人，濮陽前陣子又秋雨不斷，夜裡犯涼，加上……她之前與蕭瀾睡一個被子其實已習慣了，現又變成自己睡必然有些不大適應，但她硬是不動，說：&ldo;不冷。&rdo;

蕭瀾吃了個釘子，卻莫名覺得好笑，他稍微湊近一些，想來想去，用延湄的法子，問：&ldo;那你被裡暖和麼？&rdo;

可能是延湄想起這話自己說過，她睫毛顫顫顫的，終於肯睜開眼睛看他，蕭瀾被她盯著瞅了一陣兒，開始臉紅，指指自己的被子，磕巴道：&ldo;你要是冷，我我……&rdo;

延湄側了下身子，打斷他的話，直接問：&ldo;想一個被窩兒？&rdo;

蕭瀾臉上騰地一燒，跟著她低聲說：&ldo;嗯。&rdo;

延湄皺皺臉，顯然對他嗯了一聲並不滿意，但直接讓蕭瀾說&ldo;我想抱著你，跟你睡一個被窩&rdo;他一時真是說不出口，但他做的出來。

因伸手試探地抓住了延湄地一個被角，結果延湄毫不留情地在他手上拍了一巴掌，&ldo;說話。&rdo;

蕭瀾抿抿唇，說：&ldo;想。&rdo;

延湄這回笑起來，故意把被子掖了掖，對著他吹口氣，哼哼：&ldo;我不準。&rdo;

☆、第59章餘怒

蕭瀾失笑，知道她這是在故意氣人，可又生怕她心裡真存著不樂意，不敢勉強，好在榻裡暗，延湄也瞧不見他臉紅，蕭瀾抿唇往前湊了湊，跟延湄腦門兒貼著腦門兒，輕輕頂她。

他沒怎麼用力，可延湄仰著頭哼唧：&ldo;疼，疼。&rdo;

蕭瀾撤開一點兒，正想伸手摸摸，延湄卻一下抵著他的額頭使勁兒，把他腦袋從自己枕頭上頂了下來。

延湄：&ldo;哈哈哈哈。&rdo;

蕭瀾：&ldo;……&rdo;

延湄縮在被裡，樂得水紅色的錦被也跟著抖，她如今已很能抓到蕭瀾的弱點，‐‐只要自己一喊痛喊疼，蕭瀾就受不得。

笑夠了，延湄側著身子看他，小聲道：&ldo;你說。&rdo;

蕭瀾被她捉弄一番，繃了這麼久的精神稍松下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散散問：&ldo;說什麼？&rdo;

延湄眨眨眼，&ldo;今日。&rdo;

說說今日的事情。

下午在祠堂的情形延湄親眼看見了，親耳聽到了，雖然因不知前事無法捋清楚，但是她心裡頭隱約有數，想聽蕭瀾說一說。

她並不好奇於當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是想聽蕭瀾說，哪怕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但那感覺就如同兩人一起種了桃樹，如今又發現了什麼，一起悄悄地掀開，看一眼，再一起封存。

她不在意看到的是什麼，在意的是&ldo;兩人一起&rdo;。

蕭瀾略一頓，轉過頭，一時沒出聲。

他不知道怎麼開口，這話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難以啟齒。

延湄等了半晌，見他沒動靜，氣上來了，隔著被子蹬他，&ldo;不說不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