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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發達的人,是不能要求他頭腦也發達的。
這一路走的是小道,讓蜷縮成一個球的白萱顛簸不停,手腳又開始麻痺了。附近似乎有聲傳來,莫不是快到月老廟了?
隨著馬車的停住,壓在白萱身上的重量被挪開,胡良望著那個被菜汁浸溼的麻袋有幾分擔憂,伸手想要觸碰那個一動不動的麻袋,又忌憚地止住了手。
「白姑娘?你還好嗎?」他抓住麻袋口將白萱一把拎了出來,腳步疾速衝進了月老廟的後門。手中的重要讓他頗為心疼,那麼正常的一個姑娘,怎麼就比大米還輕?
記憶中他曾背過白璇一次,似乎也是如此消瘦。
「胡副將,我可以出來了嗎?」
白萱有氣無力地開口,麻痺的手腳彷佛被千根針紮了一般,又疼又刺,倒讓她開始懷念鳳曦的按摩手法,推一下穴位就能促進血液迴圈。
剛從麻袋裡出來,白萱只來得及把身上的貂皮脫掉,外頭的喧鬧已經說明鳳曦的迎親隊伍到了中途的月老廟。她不知道花轎裡的七公主被弄到了什麼地方,只迷迷糊糊被蓋上一條蓋頭,塞入了花轎。
鳳曦裝模作樣地在月老廟中上過香,便讓人起轎趕時辰了。
依舊是一路的顛簸,白萱揉著酸脹的腰部只覺得如夢境般不真實,前一刻還被塞在麻袋裡跟爛菜擠成一堆,這會兒已經在八人大轎裡當新娘了。她本是個普通百姓,如今跟鳳曦扯在一起,只怕今後的生活都不能安寧了吧。
就算今晚代替公主拜了堂躲過一劫,可明日公主那邊又該怎麼交代?
白萱扯掉蓋頭掀起轎簾的一角,正巧碰上鳳曦轉頭探望,他那褶褶生輝的雙眸含情脈脈,四目相對這刻,她忽然覺得這個場景異常詭異。
不管是鳳曦臉上那懾人魂魄的媚笑,還是她內心的怦然心跳,都有些脫離了軌道。
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本該是榮升駙馬的喜慶時刻,駿馬配良人,他如一個尊貴王子般炫目耀眼,俊朗儒雅,而她……不過是誤闖異世的外來人,怎會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彷佛在千年之前,她曾經這樣嫁過他一樣。
沉浸在不斷湧現的莫名思緒中,白萱如一個木偶般任人攙扶著完成一系列的成親禮節,最終被送至禮堂當著滿座高朋與鳳曦拜堂成親。
她沒有不自量力地去擔憂公主的事,也不再糾結身上的異味會讓身旁的人生了疑慮,只僵著身子走上鳳曦為她安排的路。
她知道鳳曦對她就如同曾經對白璇,區別是,對她只有利用,對白璇卻多了虛情假意。儘管如此,她卻知道她沒有反抗與逃開的能力。
一個可以隨意將出嫁的公主調包的男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與膽量,她不敢估測。
「小心腳下,踩到裙邊了。」
腰間被人環住,白萱聽到了鳳曦的提醒,也聞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男性氣息,耳旁忽地一熱,他已經俯首靠近,「你身上這味道……太特別了。」
是夠特別的,爛芹菜加上白菜汁,或許還有些包菜之類的,作為新婚的薰香,的確不夠檔次。
白萱尷尬地推開了身旁的男人,隨著一句「送入洞房」她便被人帶著走向後院。蓋頭遮擋了視線,她只能隱約看得見腳下的路,緊緊拽著手中的綢緞,在旁人的鬨鬧中一步步邁向賞梅院的新房。
在剛才的禮堂中,白萱給鳳老將軍磕過頭,聽到過太子與六殿下的聲音,還有許多當日在宮中為難她的人,唯獨不見龍梓彥與白寒夜。
作為一國丞相,皇帝嫁女兒他可以不來觀禮恭賀嗎?白萱忽然覺得心頭有些發酸,想起那張與白牧相同的臉,清晰地記得那個男子眼底的憂鬱與孤寂,不知為何,連同此時的心酸,都讓她覺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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