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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單薄的肩膀，兩人並肩而行，他才發現吳議整個人矮了他一頭，左不過還是個身量都沒長齊的半大孩子。

&ldo;因為我們是一路人。&rdo;

吳議萬沒料想到這個答案，不由停下腳步。

下細一想，他和李素節的處境倒還真有兩分相似，同樣是被嫡母逼得走投無路，不得不反手一搏。可要真論起心狠手辣，區區一個江氏，又哪裡趕得上扼殺親女、數殘親子的武后。

&ldo;瞧你的樣子，倒時常叫我想起前幾年尚在長安時，母后處處針鋒相對的境況。&rdo;提及往事，李素節也難免帶了點薄怨，但很快被拂散在絲絲秋風之中。

&ldo;若不是太子殿下力保，只怕今時今日，我連保你之力也無。你放心……&rdo;他視線一轉，遙遙望向東升的旭日，&ldo;李福還算能幹，郡王府不短一個奴才，這封賣身契不過是權宜之計，等你有了安身的地方，再做打算也不遲。&rdo;

安身二字說來輕巧，得來卻未必輕鬆，在吳家一巴掌就能遮天的袁州城，要想出頭，實在不是件簡單的事。

吳議剛想開口，卻見李素節收回眺望的視線，眉宇中一派胸有成竹的從容。

&ldo;你放心，本王絕不會看錯人。&rdo;

李素節有心接濟，吳議也難卻盛情，只不過李府自個兒也算不上闊綽，他也不想做個白吃白喝的客人。

次日，天光初破，吳議便悄悄從被窩裡鑽出來，準備去城裡轉轉，看有沒有什麼零工短活可缺人手。

李福剛巧在院子裡截住他：&ldo;吳公子，你身子還沒好利索，就先歇下吧。&rdo;

論理，吳議是客，論情，吳議又對他們李府有恩，李府雖然不算寬裕，添雙筷子也不是什麼難事。

吳議正打算說些什麼，便見李璟斜挎著個小書袋慌慌張張跑過來，李素節在後頭貓捉老鼠似的攆著兒子，舉著個雞毛撣子就要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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