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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確啊了聲,“那去後面院子吧。”
四人穿過擂臺進?了拳擊館後方的院子,男人躺靠在木椅,穿著?黑風衣和薄羊絨西褲,長?發有些凌亂。他一動?不動?地望著?天,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二爺”
江歸一回頭,看到他們,立刻撇頭,用手?背抹掉眼淚,嗓音冷而啞,“你們來了。”
何商岐江頌竹心裡一酸,走過去坐在他對面。雙胞胎安靜退場將空間留給他們。
“陳窈”
江歸一叫了聲名字便不再言語。
何商岐江頌竹發現人到走投無?路時?,語言真的無?比匱乏。即使隔著?張桌子的距離,他們都能感?受到江歸一的哀傷。
“抱歉,是我的錯”江歸一呆呆地說,尾音低不可?聞。
道?什麼歉?因為他帶走陳窈,因為他的原因害她陷入風波卻無?法保住她麼。
“你知道?就好!我就說陳窈最適合和我一起!你非要招惹她!”何商岐又?怒又?傷心,“都是因為你!沒有你她不會想逃跑,不會和山間株式會社有聯絡!”
江歸一像被抽走脊樑,嘴角無?聲扯了下,然後笑出聲,淚溼潤泛紅的眼角,“是我錯了。我不該把她硬留在身邊。”
“父親說的對。”他嘆氣,捏住爬到手?背的小螞蟻放進?手?心,“我就是天煞孤星,只會害了身邊人,最該死?的是我。”
“所以救她出來這事交給我一人。”
何商岐唰地起身,激動?大喊:“那怎麼行!她是我的妻子!要救也是我救!”
江頌竹也非常急切,“我也可?以出一份力。”
許多人從小就缺乏感?知,在畸形的環境里長?大,如果?他們愛上誰,就會格外愛。
何商岐母親死?得?早,從小在部隊長?大,父親嚴厲,他的人生充斥規矩的教條與戰爭。陳窈是目前生命中唯一叛經離道?的激情。
江頌竹身體不好,父母偏愛弟弟,他被一次次放棄,過去的人生受盡冷眼忽視,他對江家甚至權力金錢都可?以淡然放棄。陳窈是寡淡生命裡不可?多得?的慾望。
江歸一合攏手?,小螞蟻在掌心竄來竄去,找不到出路。他站起來,用力按何商岐的肩膀,憑藉身高優勢把他按回座椅,“你肩膀之上不止有家族,還有無?法卸下的責任,即使救她出來,何家也無?法容得?逃犯,別天真。”
何商岐愣了下,從江歸一煙盒裡拿了支菸,點燃。額頭的傷口隱隱做痛,他感?覺那裡還在流血,一直流到肩膀,重的人喘不過氣。巨大的疲憊無?奈籠罩他。他長?長?撥出一口氣,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駁江歸一。
江歸一又?看向江頌竹,“別以為我這麼做是犧牲自己?,我的命比你值錢。你還有家人,江弘義剛復職,吳貞芳前幾天查出身體裡有個囊腫。”
江頌竹沉默片刻,“有江梵。”
江歸一意味深長?地覷著?他,那眼神像在剖析質問,江頌竹,你確定自己?可?以脫離這些關係嗎?
江頌竹又?想起唐人街的雨,雨聲落在耳中,彷彿雷鳴,他與陳窈擦肩而過。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會因腿傷未好而懦弱,放棄問她的名字嗎?
江頌竹努力保持的鎮定打破,他按住發抖的手?,垂下眼。江歸一雙手?抄兜站在他面前看著?,絲毫沒有安慰兩句的意思。
“那你呢?”江頌竹忽然問。
“我啊。”
江歸一走回原位,背對他們而坐,平靜地說:“無?父無?母,了無?牽掛。惡名昭彰,就這次緝毒行動?留下了點好名聲。”
他點了支菸,十二月底的南楚已是冬天,煙霧和撥出的氣雪白?,彷彿一個飄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