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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意入宮,還是不願意做他的伴讀?亦或是兩者皆有?原先不過想著他是最合適的人選,所以才有了打算,只是為何現下卻覺得不止如此?
樓桓之說得並無錯。兵部尚書那性子就如同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可不比那些滑不溜秋的老狐狸好辦,若是他不願,即便兒子入了宮,亦不見得就會俯首稱臣,就此甘心情願為他所驅。
這在馭人之術裡,可就落了下乘。他無意強留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人在身邊。照樓桓之所說,那雲公子無意此事,說不得還是抗拒不喜的,畢竟他與他本就無甚交集,而他父親又是持反對態度。若非趨炎附勢、愚鈍無知之輩,想必都不會如何歡喜罷?
他這般想著,又如何知曉曾經的雲歸,不為趨炎附勢,僅為他這個人,就歡天喜地地入宮陪伴?這一陪,便是整整二十年。
只是,為何想想就此更換伴讀人選,又覺得心裡頗有些不舒坦?好似本就該是這個人入宮留在他身邊,好似這個位置本就是他的。
想了半晌終究無解,只好將心思撇開,「此次出征,你怕是暫不得去了。」向樓桓之言道。
樓桓之早前便有所預料,陛下征伐四海的心思,是那般重。這又是頭回出兵,便是半點差錯亦容不得的。隨著太子漸漸年長,陛下對太子的信任,已然漸少,他又是太子所薦,便是應了讓他上戰場,怕亦只是無甚用處的空頭銜。
第52章 雲歸受擾
樓桓之細細想來,如今怕是有父親在,陛下亦遲早會將他的禁衛軍統領一職撤去。現下不過是礙著威遠侯府,不好隨意下手罷了。
「父親前些日子提了我的婚事。」向尋言道,「想來,你府上早前亦提了許多次了罷?」
樓桓之微蹙眉,點頭道,「確是。」輕嘆一口氣,「當真覺著有些避無可避。頭疼得很。」
「不想成親?有個貼心娘子陪著,不見得不好罷?」向尋笑道。
「並非天下娘子都貼心。若只是為著有個貼心人陪著,又何須成親?」樓桓之言道,「若當真想著成親了,那必是那人是我心上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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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歸後來得了樓桓之捎話,知曉伴讀一事暫時不必擔憂,又知樓桓之暫且不會隨軍,便就安下心來,陪伴父母,認真學醫,這便是日常裡不變的兩件重要事。
這日雲歸正看著醫書入神,丹煙捧了茶水點心,小心翼翼地走進來,見雲歸未曾注意她,便又輕手輕腳地在一旁等著。
她忍不住偷眼瞧著雲歸,隨後便對著那流暢優美的側臉弧線走了神,待得雲歸喚她,「何事在此?」她才醒過神來。
心下本就有些惴惴,再見得雲歸此時冰冷著一張臉,更是有些手腳無措,「公子,奴婢,奴婢……」
雲歸微蹙眉,「罷了,你且出去罷。莫叫人隨意進來打擾。」
丹煙連忙點頭,福了福身子就出了門,心裡慌亂得沒個底。她本以為大公子討了她,是有那幾分意思,只是來了這院裡,亦不見大公子多待見她,更甚至好似已然忘了她這麼個人。
這邊廂丹煙走遠了,雲歸便將鄧喜喚進來,「你怎麼守的門?我這兒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肆意進出的?」
鄧喜一愣,吶吶無言了一會兒,才擠出一句,「我以為公子對那丹煙……」丹煙可是公子親口要回來的,要是丹煙有幾分本事,籠絡住了公子的心,那豈非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他一個奴才哪敢隨意就攔道?
雲歸聽了這話便猜得些許,眉間褶皺更深,本覺得鄧喜靈活也算心正,現下看來倒是有些不足,便沉下臉道,「你道你是誰手底下的人?我需要你隨意揣度心思?你以為如何就可以照著猜想行事了?莫說丹煙不是奴才,便是你的女主子,就能由著她的心思不顧我這正經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