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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不起，能不能請你們跟我們去派出所做一下筆錄?&rdo;

身邊的年輕警察有些遲疑地問道。他的臉色有些發白，看得出在他為期不長的職業生涯中類似眼前的這種場景並不多見。

楊朔看了一下徐曉琪，她臉上的淚跡還沒幹，神情看上去有些恍惚。

&ldo;哦，好，好的。&rdo;

徐曉琪象是忽然回過了神來。

&ldo;曉琪，你要不要先……&rdo;

&ldo;不，我沒事，只是……有點兒冷。&rdo;

楊朔於是向年輕警察點了點頭。

坐進警車的時候，她發現周圍的人正圍成一圈看著她們兩個，一邊還在竊竊私語，就像看著兩個行竊途中被抓了現行的小偷。原本躺在綠化帶裡的屍體已經被搬到了救護車上，只剩下原地一灘殷紅的血跡，零零碎碎的血汙斑斑駁駁，四散紛飛，宛如草叢裡綻放的野花。

派出所裡的氣氛有些沉悶。楊朔和徐曉琪並肩坐在一張辦公桌的一側，對面是那個一路送她們過來的中年警察。她們一人面前放著一杯熱茶‐‐當然是袋泡的，裊裊升騰的水蒸氣讓中年警察的臉若隱若現。年輕警察坐在一邊的另一張椅子上，手裡捧著雀巢咖啡瓶子改裝的茶杯。

&ldo;你說醒過來發現她一個人坐在陽臺上?&rdo;中年警察問。

&ldo;是的。&rdo;徐曉琪回答。她雙眼直愣愣地盯著茶杯裡綠褐色的液體，彷彿那裡面倒映著另外一個世界。

&ldo;那時她表情有什麼異常?&rdo;

&ldo;沒注意……&rdo;

&ldo;然後呢，她怎麼爬到陽臺扶手上的?&rdo;

&ldo;我也不知道，我坐在桌邊看書，忽然聽見陽臺上有響動，然後就看見她已經爬到了扶手上。&rdo;

&ldo;她一上午都坐在那裡，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麼?沒有過問一下?&rdo;

&ldo;我問她她不回答。&rdo;

&ldo;她最近有什麼反常麼?&rdo;

&ldo;我……我不知道。她已經幾天沒回宿舍了，昨天晚上才回來的。我已經睡了。&rdo;

&ldo;之前呢?&rdo;

&ldo;之前……，可能吧。&rdo;

&ldo;什麼意思?&rdo;

&ldo;我也不知道，前一陣她好像總有些怪怪的。&rdo;

&ldo;怎麼個怪法?&rdo;

&ldo;不好說，晚上說夢話，容易生氣。&rdo;

中年警察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ldo;你知道她前幾天去哪兒了麼?&rdo;他接著問。

&ldo;不，沒告訴過我。&rdo;

&ldo;看見她爬上去了之後，沒想過採取什麼措施麼?&rdo;

&ldo;我，我嚇壞了，我想去拉她，又怕她忽然跳下去。我不知道該怎麼辦。&rdo;

&ldo;然後呢?&rdo;

&ldo;然後我就給她打了電話，讓她趕緊過來。&rdo;徐曉琪指了指楊朔。

&ldo;為什麼不報警呢。&rdo;

&ldo;我不知道，可能當時沒反應過來，我真的嚇壞了。&rdo;

年輕警察在一張表單上稀里嘩啦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