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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譚……北海……&rdo;

&ldo;嗯，我在。&rdo;

譚北海此時說話已經沒有多少氣力在裡面了，他努力想保持狀態，但身體不如他所願。

&ldo;你……你還好……嗎。&rdo;

&ldo;……嗯。&rdo;

曹煥腦袋昏昏沉沉的，還不是非常清醒，可能是譚北海的努力起了效果，他從半昏迷的狀態，慢慢恢復了一點意識，至少已經不在夢境和現實中遊走了，譚北海雖還在保持不斷跟他講話，可間隔的時間越來越長，似乎兩人的狀態掉了個個兒。曹煥想起身檢視下譚北海的狀況，奈何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河，他微微抬頭，瞥見身邊的草葉上已經結出了冰晶，到了鬼門關前，大腦似乎會釋放讓人安心的元素，他突然覺得若這是他人生中最後見到的東西，其實好像也不錯。

&ldo;你……出去後……第一件事想、想做什麼？&rdo;

&ldo;……洗個熱水澡，睡一整天吧。&rdo;

&ldo;好……巧，我、我也是。我、我現在，特別想、想吃海鮮面。&rdo;

&ldo;………&rdo;

&ldo;譚北……海？&rdo;

&ldo;……你來我家，我做給你吃。&rdo;

&ldo;哈哈，對，你、你講過，你也在那裡打過工的。&rdo;

&ldo;我還欠你個小掛件。&rdo;

&ldo;對、對，你不能，不能食言了。&rdo;

&ldo;…………&rdo;

&ldo;譚北海？&rdo;

&ldo;…………&rdo;

&ldo;譚……&rdo;

&ldo;曹煥，你有沒有聽到狗叫聲？&rdo;

曹煥閉上眼睛，仔細聽辨周邊的聲音，在一片草葉摩挲、風聲呼嘯裡，夾雜了非常非常輕微的一聲狗叫。曹煥覺得是不是自己迴光返照出現幻覺了，而就在這時，兩聲交疊著的比較清晰的狗叫傳了過來。

&ldo;有，我聽到了！&rdo;

&ldo;……你手能動嗎？&rdo;

曹煥試著握了握手，顫聲道：

&ldo;能、能動。&rdo;

&ldo;訊號槍在我外套口袋裡。&rdo;

&ldo;好、好。&rdo;

真正要調動整個手臂，這個事情比只握個拳來得困難多了，長時間不動的手臂突然動起來的那種痠麻的疼痛感，激得曹煥眼角溢位了生理性淚水，他艱難地從譚北海的外套裡摸出來訊號槍。

&ldo;現、現在嗎？&rdo;

&ldo;…………&rdo;

&ldo;譚北海？&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