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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正清集中不了注意力,筆記本放一邊,倒想看看是什麼電視讓她笑成這樣,視線一抬:憨豆先生。
是……蠻搞笑啊……
葉正清繼續工作,任由夏幼清枕在腿上看電視。&ldo;幼清,明天想上哪兒玩?&rdo;葉正清問。許久不見她有反應,低頭一看,她一頭茂密烏黑的長髮鋪灑在他腿上,酥酥麻麻的感覺,黑髮下面那張白皙的小臉在暈染的光下透出淡淡的紅潤,肌膚細嫩光滑,濃密的長睫毛蓋在眼睛上,臉朝向沙發裡側,睡著了。
&ldo;幼清?&rdo;葉正清試圖叫了她一聲。沒有反應。
電視機仍開著,遙控器滑落在地板上,人已睡熟。葉正清定定凝望著她緊閉雙眼的臉,貪婪地看著,唯恐這件寶貝兒突然有一天從眼前消失。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不可能屬於自己的,越是想要得到。夏幼清止於葉正清,或許就是這樣的存在。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的預感成了真。
夏幼清早上醒來的時候,左右找不到鞋子,幸好地板不髒,赤足出去,剛要開啟門,聽到走廊裡葉正清正和母親打電話,說的大概是她的事情,說她在這裡一切安好,心情也好了很多,他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夏幼清關了門折返回房間,在床上呆坐了很久,直到葉正清敲門進來。
今天葉正清親自下廚做早飯,繫著圍裙的樣子還是那麼瀟灑不羈英俊不凡,夏幼清多想從後邊抱住他,把臉貼在他寬闊的後背上,但她忍住了,告訴自己,不可以。腦海里卻已經忍不住,開始想像那種感覺。
吃完早飯,葉正清帶夏幼清出門了。北京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他還沒帶著她全部走遍,他一直有一個願望,想帶著她在他今後生活的城市裡走一走看一看。一個人身處異地,難免有孤單的時候,希望身邊的人是她,希望她能永遠永遠陪在他身邊,就像現在這樣。
絕大多數時候,現實往往是殘酷的,連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也實現不了。
夏幼清走了。無情地走了。
離開前一刻,她騙他說又累又渴,說什麼都走不動了,坐在路邊的公共休憩處,對他撒嬌:&ldo;哥,你給我買瓶礦泉水吧,我走不動了,哪兒也去不了,就坐在這裡等你。你快點回來,我等你!&rdo;
走之前一直重複會等他,到頭來最絕情的也是她。
葉正清買完水回來,那椅子上早已不見夏幼清的身影。
他瘋了似的找她,遍尋各處,甚至動用廣播找人,夏幼清卻似人間蒸發般消失不見了。
葉正清一度以為夏幼清被人販子拐走。
老人孩子女人,這些都是人販子的目標。夏幼清才十八歲,似懂非懂的年紀,禁不住誘惑而上當,十之八/九。
直到葉正清在夏幼清的桌子上看到了那張她留下的字條,才明白過來,她是自己逃走了。
字條上寥寥幾個字:
對不起哥,我對不起叔叔阿姨,是我不孝,我想了很久,只有我離開家,你們都能好過一點。不要來找我。夏幼清留。
葉正清狠狠攥緊那張紙條,控制住撕碎它的衝動。
這是什麼不負責任的論調?
夏幼清,你真的以為只有你走了,事情就能全部解決了嗎?
愚蠢!
你還真的以為可以做到&ldo;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rdo;?
可笑!
原來她所有的&ldo;越來越好&rdo;,全是為了放鬆他警惕的&ldo;煙、霧、彈&ldo;。
那張字條被葉正清捏的皺皺巴巴的,塞進衣服褲子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