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第1/2 頁)

謝酌伸手把螢幕裡的進度條往後拉了一截，聽見她的疑問後，意味不明地笑了聲，卻沒有明確回答她的問題。

男生眼睫低低垂下，眼瞼靜靜鋪著一彎莫測的陰影，他像是在笑，但又總覺得這笑過於虛無，不知道是在騙誰。

&ldo;爺爺‐‐&rdo;

一聲說高不高說低不低的悽厲叫喊，突然響徹整個班級。

周厭語脊背一僵。

這聲音是從謝酌手機裡發出來的。

好巧不巧的，講臺上那臺錄音機裡的《葫蘆娃》已經停止，歌曲切換的某個間隙，班級不約而同沉默了一瞬間。

謝酌剛才拉進度條的時候手指不小心往上滑了下，音量加大幾個度。

那聲悽厲的&ldo;爺爺&rdo;頓時竄進全班人的耳朵裡。

包括音樂老師。

周厭語和謝酌這會兒正頭挨著頭看手機，一聽這聲兒冒了出來，倆人都僵住了，埋著頭一動不動。

&ldo;這是哪位小天才？很會挑時間嘛。&rdo;音樂老師溫吞吞說。

全班寂靜。

&ldo;周厭語。&rdo;音樂老師認識這位全校第一，但她不認識她旁邊的新生，只喊了周厭語一個人的名字，溫溫和和說，&ldo;喜歡看《葫蘆娃》嘛？&rdo;

周厭語在桌子底下跟謝酌對視一眼，又迅速分開。

謝酌按下關機鍵，順勢把手機揣兜裡，若無其事的模樣，對於因為自己害得同桌被點名這件小事，絲毫不感到愧疚。

周厭語斜他一眼，緩緩抬頭，一臉平靜：&ldo;小時候比較喜歡。&rdo;

音樂老師微微一笑：&ldo;是嘛？那就好辦了！&rdo;

不知為何，周厭語看見音樂老師那麼笑的時候，心裡驟然一突。

下一秒，不祥的預感變成事實。

&ldo;既然周同學這麼喜歡葫蘆兄弟，上課也心心念念想溫習葫蘆娃，&rdo;溫柔的女老師用更加溫柔的聲音提議，&ldo;不如，周厭語同學，來上臺給大家唱唱葫蘆兄弟的片頭曲？&rdo;

周厭語：&ldo;……&rdo;

謝酌把頭轉向一旁，笑得肩膀直顫。

接著，音樂老師又慢悠悠補充：&ldo;哦對，還有周同學的同桌，聽說是新轉來的同學？為了同學友愛著想，你們兩位不如合唱一首？&rdo;

謝酌：&ldo;……&rdo;

周厭語：&ldo;……&rdo;

哦，這可真是美妙的同學友愛。周厭語想。

-

周厭語撕了張草稿紙夾在桌縫中間，冷酷無情說：&ldo;從現在開始，這一個禮拜我都不想跟您講話，請您不要越過這張紙。&rdo;

謝酌用食指戳了戳那張白紙，白紙軟趴趴晃了一下，又堅強地挺立起來。

&ldo;嘖。&rdo;

周厭語一筆桿子把他搗亂的手打下去，繼續保持冷酷無情的表情，深入貫徹剛才說的話‐‐不想跟他講話。

&ldo;周小船，你這就太沒有同學愛了。&rdo;謝酌說。

周厭語冷笑，不理他。

&ldo;真不跟我說話？&rdo;

謝酌微微挑眉，他眼型狹長，眼尾弧度略微上翹，隨著他探身向周厭語的動作，劉海發梢輕輕點在他眼尾。

&ldo;你不跟我說話，咱們怎麼練習合唱？&rdo;他慢吞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