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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對‘家’的歸屬感,司徒浩然和林妙香固然對他非常好,他也能深深感受到長輩的親情,可這個喜歡鑽牛角尖的傢伙總覺得在司徒家的感情好像還缺少了點什麼,讓他有種無根無垠的感覺。其實這個執拗的傢伙很明白,他們之間缺少的東西叫做血緣,只不過他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
他喜歡把自己定位成一個漂浮不定的浪子,喜歡故作瀟灑的遊走於世間,逐漸體會到玩世不恭的生活態度是多麼輕鬆的一種生活方式後。所以他帶上了厚厚的面具,開始變得陽光,開始以笑臉示人,不再動不動就拔刀相向。而藏在陽光下的那顆冷硬的心並沒有什麼改變,如果硬說它改變了什麼,那就是在它身上被強硬的披上了一層溫柔的外衣而已。致使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平日裡做事不再表現的那麼直接,但他一旦決定想要達到什麼目的,也會比從前更加堅定,更加不擇手段。
說實話,成為一個浪子是很瀟灑,不斷的在各個城市流浪,用各種身份體會人世間的冷暖。可他心中的那份孤寂,卻無人可以明白。因為總有一天,等他那顆仇恨的心完成目標,充滿力量的身體感覺到疲勞,他也許會找個地方好好生活。但是,就算有一天他停下腳步,有了自己的房子和汽車,有了老婆孩子熱炕頭,他還是一個無根之萍,就像是一個有家可歸卻沒有絲毫家庭覺悟的流浪漢,漫無目的的在各個房間遊走卻怎麼找不到自己的根到底在什麼地方,這可能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看著列車外向後飛竄的樹木,雷藏的眼神遊離起來,他現在還年輕,還有奮鬥的目標和方向,但終有一天所有的目標真的實現了,那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
這是一個問題,一個難以解決或者說永遠都無法解決的問題。
他突然笑了笑,揮揮手強行打斷了不切實際的思緒,內心自語道:“我這是怎麼了,隱龍王朝那個龐然大物是那麼好推翻的麼?也許還沒有完成這個短期目標,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吧,想那麼遠幹什麼,呵呵!”這好像是他用自我催眠在安慰著自己,可如果一個認識他的人在他身邊就會發現,他此時陽光的笑容之下,隱藏著無盡的苦澀。
列車還在吱呀吱呀的前行,速度之‘快’甚至讓雷藏想起了過去的牛車。看著過道中間站著的人群,他心底裡不知道湧現出了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車廂是密封的,一直開著空調,可那所謂的空調好像並沒有讓車廂裡的溫度下降多少。更由於車廂密封的緣故,裡面的汗腥味、腳臭味還有一些廁所裡偶然飄過來的氣息讓人作嘔。更有甚者,光著脊樑蹲在座位上打牌,大聲的吼叫聲唯恐別人看不到。
很多正在睡覺的乘客被吵醒之後,對著那個大聲吼叫的地方看了幾眼,並沒有多說什麼,然後再閉上雙眼,繼續剛才的美夢,不知道是對那些人的不屑,還是由於內心的畏懼。
雷藏,此刻他好像把自己定位成一個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嬉笑著注視著車廂內的一切,並沒有什麼過人的動作,可他內心中此刻出現的情緒卻有些漠然。
在他斜對面坐著一個民工打扮,看上去老實巴交的中年農民,坐在那裡都不知道要把雙手放在哪裡,他臉上清晰的寫著兩個字,自卑。
這個農民工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心安理得的坐著,也沒有像其他農民工一樣東帶西外的靠在一旁,一路上的旅程他已經站起來給很多人讓過座位了,可那些承受過他座位幫助的青年男女並沒有想象中的真誠,從他們的表現中雷藏只看到一個詞彙,偽善。
他們臉上的偽善笑容更像是無恥政客的嘴臉,那虛情假意的推諉看著很假也非常令人噁心,雷藏只是淡然一笑之後,把湧現而出的那股憤然深深藏在心底,並不打算說什麼的他把頭扭向窗外,好像這令人感動的畫面,還不如窗外不斷被超越的樹木,更能吸引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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