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家狀明來由(第1/2 頁)
「快,繼續呻喚。」高子陽對那娼妓說到。
那娼妓急忙點頭,二人又哼哼起來,但總要對話啊?
而老嫗則迅速將門給閂上來拖延時間,又對二人說,「老身同時扮演男女,你倆快對。」
「聽我說,你叫什麼名字,這死掉的人是誰,怎麼死的?千萬別隱瞞。」
那娼妓回答說,「妾是循牆曲的,名喚王團團。」
高子陽點點頭,團團這個名字倒也形象。
平康坊的紅燈區,主要集中在入北門後靠東的三曲,生意好名氣大的多居住在中曲和南曲,而卑下醜陋的只能在北曲也就是循牆曲操皮肉生意苟活,王團團也是其中之一。
「這人是務本坊國子監裡的太學生,據說馬上要春闈,昨夜和朋友一起來的留宿在妾這裡,可方才晨鼓時就突發心疾妾和母親準備將他擺在外面來能否凍醒」說到這,王團團支支吾吾起來。
但高子陽卻不管那麼多。
那不良人果然跳了下來,大約覺得王團團的母親一人分飾兩角實在有些可疑。
時間緊迫,高子陽急忙翻出了那死鬼的衣衫,除去些零碎銅錢外,還有封文牒,開啟一看,居然是這位死掉恩客的「家狀」:
嗨嗨嗨,不看不曉得,這位恩客居然和自己同姓!名為高嶽,家狀裡寫著其郡望本貫為渤海,祖上三代哎,都死了哎,但是叔祖居然是那個大詩人高適也!上面清楚地寫著高適的官職和封爵,散騎常侍、刑部侍郎、銀青光祿大夫、實封渤海縣侯,贈吏部尚書,後其侄高岑承其門蔭為五品太子左贊善,而這位高嶽正是高岑之子,因其父為五品官,故得以遊學於國子監的太學裡,先已透過考試,並投牒集閱,完成疏名列到、結款通保,可於來春入春闈就進士科試,一切屬實,由戶部出駁榜無誤。
而這封家狀實則是戶部下達的副本,蓋著印章,大概是讓這高嶽參加考試時互相校勘用的。
旁邊一面,還寫著數行,大致描述了高嶽的體徵外貌,其實也和高子陽本人相差無幾。
高子陽再次急中生智,他也隱隱明白安娜所說的「嶄新的河流」是什麼意思了,便將衣衫脫下,赤條條地躺在床上,再示意那王團團也一樣來床上,還特意將炭火盆擺近。
這時那不良人已經咚咚咚敲響了門,大呼自己是「京兆府捕賊官郭鍛」,來抓遁入平康坊的宵小的,要裡麵人快點配合,不然他可要破門而入了。
高子陽故意和王團團驚呼起來,而後破口大罵,說郭鍛不知好歹,連平康坊的三曲都敢胡亂搜檢。
於是雙方隔牆對罵,這時天才麻麻亮,叫罵聲在平康坊裡顯得格外刺耳。
那老嫗也趁機衝出來,在郭鍛準備破門的瞬間開啟門攔住這位,糾纏詬罵。
「想破壞京城治安的大好環境嗎?」郭鍛惡狠狠地威脅道,
強行將老嫗推搡到一旁,走入進來,卻看到高子陽和王團團赤身露體在榻上,說話還帶喘息聲,頓時有點窘迫,但很快又盯住高子陽,「我怎看你有些熟悉?」
「你看我當然熟悉,務本坊和這平康坊上見過數次了。」高子陽毫無慌張,就像他在電視劇本里埋雷般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王團團則不免有些害怕,畢竟那高嶽的屍體就藏在塌下,她攏住高子陽,高子陽只覺得手臂上滿溢的都是肉肉。
「務本坊?」說著,郭鍛走近來,一雙刺蝟眼咕嚕嚕,看看王團團,又看看高子陽,而後伸出手來,摸了二人肌膚下,「剛完事,如何有些涼?」
「這是什麼天氣!」高子陽生氣地說到,就在郭鍛準備搜檢榻下時,他一把抓住郭鍛,怒吼道「滾,我高氏堂堂衣冠人家,務本坊國子監太學生,豈能讓你這等卑屑小吏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