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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馬,你老人家行行好,多留下點止痛藥酒吧,這麼多弟兄不夠分啊!”
安毅一臉苦相向上校軍醫低三下四的哀求。
老馬指指桌上的五瓶藥酒:“去去去,給你留這麼多還不夠啊?開宴席都夠了!”
安毅“噗”地笑出聲來:“老馬,你還挺幽默的,剛見你第一眼以為是大學教授來了,嚇得我都不敢大聲說話。”
老馬哈哈大笑:“要是你安毅不敢大聲說話,整個黃埔軍校就沒人敢說話了,哈哈!別在我面前扮豬吃老虎,就你這點詭詐還想來蒙我?五四那天晚上我可是坐在嘉賓席前三排的,這下傻眼了吧?”
安毅驚訝地看著老馬:“那天你真在場?”
老馬哈哈一笑,不輕不重地給了安毅腦門一個,看時間差不多了指指營房躺成一長溜的傷兵:
“晚上叫人多看著點,輕傷的倒沒大礙,那四個斷了肋骨的翻身要小心,斷腿的那個明早我叫車送總醫院去,在這兒我沒法給他接上,唉……你們幾個下手也太狠了點,咱們革命軍從中山先生開始到現在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要不是劉師長和一幫長官幫你小子兜著,恐怕你得上軍事法庭,今後可要小心不能再犯。”
“明白了,我送送你吧,後勤處那幫小子也真懶,要不是剛才我打電話反應,參謀長親自發話,他們連路燈都不給咱們裝一盞,奶奶的看不起咱們工兵,改天上戰場老子過河就把橋拆了,讓後勤部那幫小子脫褲子游過去……來,把包給我,幫你提,這沉甸甸的壓手啊!不過這包還是挺結實的,說到這包,老馬我告訴你個好訊息,沙面的美國商行最近到了一種新的急診箱,全是精選西部小牛皮做的……”
安毅說話親親熱熱像是拉家常一樣,把一群傷兵看得頭皮發麻。
“安毅,你小子有完沒完?還是我自己來吧,再跟你囉嗦今晚我別想睡了。”老馬無奈地搖搖頭,帶著四位助手離開了,心想還是走快點好,否則這傢伙不知要說多久才算完。
明亮的燈光下,安毅一個個察看傷兵的情況,一會兒說這個頭髮太長一會兒說那個衣服太髒,好像躺成一溜的十九人受傷與他無關一樣。
“大哥,那逃出去的七個軟蛋回來了,現在正蹲在門口呢,怎麼處理?”尹繼南進來低聲問道。
安毅猛然站起勃然大怒,一開口嚇得十九個傷員膽戰心驚:“叫他們給老子滾!我日他先人,這幫沒義氣的窩囊廢,我要他們幹什麼?以後上戰場還不把所有弟兄害死啊?不要讓他們來見我,馬上給我滾!”
“是。”
尹繼南轉身出去,走到一半幾個兵痞聽到安毅的呵斥跑進來大聲哀求。
胡家林一聲不響靠在門口吸菸,靜靜看著各人的反應。安毅冷冷地看著這七個逃跑者,直瞪得七個人深深低下頭,這才開口說話:“第三個,你是四川哪兒的?”
“報……報告長官,我是達縣的。”精瘦的兵痞說話都結巴了。
安毅嘆了口氣:“老子也是四川的,老子知道達縣的袍哥最講義氣,打死都不會扔下自己的弟兄獨自逃命,你這龜兒子還敢說自己是四川的?”
“長官,小的知錯了,以後就是豁出這條命也不會扔下弟兄們了,請長官別趕小的走,要是離開這裡,小的無處可去只能到街上討口了啊!”瘦子再次哀求。
安毅沒理會他,轉身指指躺在床上的一溜人:“你們幾個,自己跟你們這幫躺著的弟兄們說吧,他們要是願意留下你們,我沒意見,要是不願意再見到你們了,等會兒你們到門口那個值班崗亭找我,我發給你們每人發五十塊錢路費,也算大家認識一場。”
安毅說完大步走出門外,和胡家林一起來到院子門口的值班室外抽菸。兩人聊了一會兒,胡家林若有所思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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