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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啥子你捏啥子穴道我都疼啊!」
李阿俏同情地看向侯種兒,帶著醫者憫人的神情鄭重道:「說明你身體不好,再不好好保養,恐怕活不長。」侯種兒現在穿的是澡堂的薄布白袍,李阿俏看不出她身份,只見她面白削瘦,猜想大概窮得飯都吃不上,難怪身體這麼差。
蘇釉聽李阿俏說的太過分,再聽下去怕侯種兒尷尬,就起身去櫃檯給侯種兒要了一碗餃子。等她回來時,李阿俏剛剛捏腳完畢。侯種兒像只被□□過的小猴子般蜷縮在長椅上,還拽著長袍衣擺死死地矇住雙腳。
李阿俏轉向蘇釉,神情嚴肅:「該你了。」
「不不不,」蘇釉平端餃子,連連搖頭:「我身體不好我知道,不用捏了!」
「哦。」李阿俏帶著惋惜的神情應了聲,轉身去打水洗手。「……介邊脫!介邊脫!」
侯種兒偷偷瞟眼,看李阿俏走遠了才扶椅坐起,抱著膝蓋不說話。蘇釉把餃子遞給她,她接過來也不蘸醋,一個接一個地往嘴裡塞。才吃了幾個,眼淚竟撲簌簌地往下落。
蘇釉吃驚,擔心問道:「這麼疼嗎?都疼哭了……」
「不是……」侯種兒抬手抹淚,一邊抽泣一邊還吃餃子:「我身體這麼不好,肯定命不久矣。我以後要有了相好,我要是先死了,那相好可怎麼辦啊……」
蘇釉眨眼,怔怔地道:「你竟想得如此深遠……」
「嗯……好傷心……勞駕把醋給我。」
不遠處正給客人續茶的李阿俏看見侯種兒哭著吃餃子,同情的心思更加泛濫:真可憐,吃碗餃子都捨不得,都要心疼的哭。哎……沒錢真痛苦。她打定主意,向侯種兒走去。剛走到侯種兒身前,侯種兒就抱住雙腿,兩眼通紅地垂淚:「你做啥子,要再捏我就跟你拼了……」
李阿俏搖頭,把大茶壺放在地上,對侯種兒道:「等會你結帳的時候,別說捏了腳。省幾文錢,多買點吃的吧。算我請你的。」
「啊……」侯種兒有點懵,呆呆地道:「那……那怎麼好意思啊?」
「嘿嘿,沒事。」李阿俏咧嘴一笑,笑如桃花:「都是窮人,有啥不好意思的。咋個說咱們都是打友,以後來捏腳我都不要你錢。」說完,她拎起茶壺,轉身去招呼客人。
蘇釉看看李阿俏,又看看侯種兒,迷惑道:「老實說,我沒聽懂。」
而侯種兒也沒聽到蘇釉之話。她凝望李阿俏的背影,喃喃道:「璞玉出礪石,天然去雕飾!如此佳人,竟埋沒於澡堂……」
「呃?」蘇釉更加迷惑,問道:「你說那個捏腳的玉峰第一俏?」
「捏腳怎麼了?捏腳也是正經手藝!」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這麼多姑娘聽過老司機,我很是欣慰!
順便說一下,文裡那些不靠譜的「俗話說」和「古人云」一般都是我自己杜撰……歌詞段子也是我瞎編……唯獨「十八摸」和「老車夫」是傳統民俗,不是我原創 其中「老車夫」就是來至民歌「老司機,帶帶我」……
再順便說,蔡小紋唱的第一首相愛相殺的歌,真有基友幫忙唱出來了。婆媳斗的那首,倒是沒有唱過。
第24章 又來了吧
入夜之後風是很大的。沒有暖炕是睡不得的。沒有火盆也是很冷的。蘇家小工房裡沒有窗戶,點不得火盆暖爐,蘇釉裹了厚衣,在燭火下緊鎖眉頭,已經顧不上冷了。
她面前是鋪滿一桌的製陶塑形工具,轉盤上一個看似半成品的泥壺正在緩緩轉動。蘇釉在圍在身上的粗布圍裙上胡亂擦了擦手,抓起桌上的幾張圖紙和轉盤上的泥壺仔細對比。良久,她放下圖紙,舉起右手捏成手刀。手起刀落,做了一半的泥壺又變成了一坨泥。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