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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詩國的幫助下,他們驅車來到了「衚衕西后街毛紡廠」。
「這原本是個國有企業,九十年代破產之後一直到現在都荒著。因為地方不大不小十分尷尬,又在老城區之內,說是前幾年有個開發商把這塊地給買了,但是一直沒有拆建。這麼一塊地方肯定不夠蓋小區的,而周圍的這些居民又比較難纏,想起樓也難,就一直維持這個樣子了。你們可小心點走,說不準就踩上狗屎了。」這毛紡廠之內算得上是斷壁殘垣,根本不用進大門,隨便一處爛牆都能擠進去幾個人。
第一次來到了「別人記憶」中的地方,在荒草和斷壁之內走著,錢笑轉了一會之後,找到了案發地的那間房子。
地面還是青磚水泥,比起周圍的雜草橫生顯得稍微不那麼亂,起碼比周圍更適合「趴伏」。錢笑蹲在地上,細細的模擬著犯案人的情緒,隨後又轉出去,看了眼大門口生鏽上鎖的斑駁鐵門。心中已經有了定數。
「作案人,確實不是胡亂選的地方,他對這裡很熟悉。」錢笑嘆了口氣,「唐隊長能聯絡上這裡原本的管事兒的嗎?」
「嗯……我給警隊打個電話!」
警局電話打通之後,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後,他們收到了一個地址,是其他城區的小區,警隊只能開拔前往。
一個小時後,他們見到了一個老人。
老人看起來已經七十多歲了,但身體還算健碩,說話也是條理清晰,面對警察詢問也是應對的很好。
「對,我就是原本第二毛紡廠的黨委書記和廠長,那邊的人員排程,也都是我管的。」看到警察問自己身份之後,老人就皺了皺眉頭,「怎麼了,那邊出什麼事兒了嗎?」
「嗯,也沒什麼事,就是找您詢問一些人員情況。」唐詩國作為刑警,自然不會向警隊外的人透露任何案件資訊,只是拿出嫌疑犯的速寫畫像,遞給了老者,「麻煩您仔細看看,這個人,是不是您工廠原本的員工。」
「這個……等等,我去拿個眼鏡。」老者說話之間進臥室拿出了老花鏡,戴在鼻樑上後,仔細的瞧著畫像。
興許是眼睛不好,也興許是二十多年過去了,有些記憶就算是年輕人,也變得模糊而暗淡,更何況是老人。所以,老者拿著那個畫像,足足看了有五分鐘,結果就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好像,有點眼熟……」
「眼熟……」面對這答案,唐詩國有些氣悶,「那到底是不是您工廠的工人呢?」
「那記不清楚了,就感覺在哪見過……要說的話,要說的話……」老者又拿起畫像看一眼,「要說具體的,我是真記不得了。」
「嗨,您這……」唐詩國是個急性子,當下就急躁了起來。
「唐隊長別急,認人的肖像本來就是一個非常困難的工作。美國曾經不是有個著名的軍人實驗嗎?哪怕是年輕的軍人,只要沒經過專業訓練,辨別肖像的準確率也只有百分之十七,大家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時間長了認不出非常正常。」錢笑先是安撫了一下急躁的唐詩國,隨後拉了個小板凳坐在了老廠長的面前,「老人家你不用急,想認清楚人,只需要記住一個小特徵就行了。您閉上眼睛,我說特徵,您回想一下,誰能對上號。」
「嘴角這有疤痕的……」錢笑先說出了第一個特徵,老先生閉目沒有反應。
「鼻子上方有個黑痣的……」第二個特徵,老人仍舊沒反應。
「左眼眼角下有個小肉瘤的……」第三個特徵,老人眼皮動了動,似乎想起了什麼。
「手臂內側有個很小的老鷹紋身的!」
「我想起來了!」說到第四個特徵的時候,老人終於睜開了眼睛,「叫……叫,睢……睢德羽!這個人我有印象,二十多年前吧,他也就是十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