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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黛手下暗自發力,抓緊劍柄又卡進幾分,妖獸哀嚎著想後退,下一秒,它整隻獸被股強勁的力道掀翻在地,等它回神,劍尖已從它後頸徑直穿過。
大約是損了聲帶,妖獸圓睜著眼睛倒在地上,嘴裡仍「咕嚕咕嚕」地喘個不停,腥臭的血水不斷從它身上淌下。
一場毫無懸唸的單方面斬殺。
然而當聞黛拿著劍一步步從妖獸屍體走下來時,紀蜀心跳依舊不受控制地漏掉半拍。
尤其是她漆黑透徹的眸子向他望過來時,身後是幽暗密林,頭頂是銀白月色,而她白衣墨發再素淨不過,站在不遠處簡簡單單動人心魄。
「這妖獸若放在同類中應是佼佼者,可惜了。」
可惜什麼?能死在她手中算它福氣才對,紀蜀腦子裡突然地、莫名地蹦出這句話,嘴上答著:「啊、嗯,是的。」
說完,他臉紅紅地按住自己額頭,幸虧黑燈瞎火她看不清臉色,他在胡思亂想什麼呢!
「那我們趕快回去吧,別讓村長他們久等了。」
「好……等一下。」紀蜀抽出短刀走近妖獸屍體,「你看它牙齒,我取幾塊回去做煅刀的原材料定是不錯,你不是琢磨著要煉把匕首嗎?這下正好!」
……匕首?
聞黛沒料到自己當初隨口一提竟被他一直記在心上,她長長的眼睫顫了顫,暫且不論以後,這時候的大師兄對她還是極好的,「多謝師兄!」
這聲道謝她真心實意,從小到大,紀蜀對她的確多加照料。
「師、師兄照顧師妹是應當的。」
聞黛笑吟吟地看著清俊的少年害羞低頭,她運著靈氣將自己臉和劍身擦乾淨,直到目光落在妖獸殘有魔氣的傷口,她笑容微微收斂。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魔氣……真是巧合嗎?
兩人回到客棧時村長幾人仍坐在大堂等候訊息,一見他們回來立刻欣喜上前:「兩位仙長辛苦了,不知那妖獸……」
「妖獸已除,村長且放寬心,明日便可帶人去東邊樹林裡處理妖獸屍首。」
村長明顯鬆了口氣,「我陳某代青山村謝過二位仙人出手相助。」他有意多說兩句,還是身邊人及時拉住他才止住話題,「時候不早了,我等不便打擾,還請仙人移步樓上客房,飯菜熱水早已為兩位備好。」
其實修行到此等境界,即使不吃不喝數月也無事,多食五穀雜糧反而阻礙修為,聞黛輕輕點頭:「多謝村長。」
「不敢當、不敢當。」
上樓後,聞黛閉上眼睛坐在床邊,她運著靈氣在體內遊走幾遍,隨後才雙手交疊壓下逐漸凝聚逐漸純粹的靈氣。
「呼。」她吐出一口氣,若能有機會去六燭虛境與裡面真正的上古妖獸對決,收穫一定更大吧。
夜深,星火熹微。
「聞黛,你真是太令為師失望了!」
「聞黛,我看錯你了。」
「師妹,既然做錯了事便要學會自己承擔。」
「師父,所以我只是他的影子是嗎?」
聞黛又夢見了自己死時的場景,她無力地趴在泥地裡,白衣浸水,濕漉漉的長髮黏在臉上,冰冷的雨水混合著血水蜿蜒流下,而她痛得連握劍的力氣都沒有。
最愛惜的銀月勾也在此時失去光輝,一把孤零零地泡在泥水裡,另一把被折斷踩在敵人腳下。
又一次被拋下、被放棄。
「聞黛」閉上眼睛,溫婉的五官因過度憤恨而扭曲猙獰,為什麼她總會淪為犧牲品?
為什麼該死的總是她?
該死的明明是他們才對!
……又來了,沒完沒了!
聞黛睜開眼睛,雨水、血水、魔物以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