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表白(第1/2 頁)
兩個丫鬟抻脖往上瞅呢,看小姐雙頰緋紅下來。天呢,不會喝高了?穎王怕她一個姑娘家頭次喝酒,不知酒量到底如何。在她前面擋著,慢慢走下樓來。穎王返身上樓去。寶釧和兩人又喝了幾壺濃茶,散散酒氣才敢回家。
江遙走有月餘,寄回來一封信,簡短几句話,一切安好勿念,也沒說具體位置。
這天下了課,李念神秘兮兮拉住寶釧,來到花園。寶釧坐到鞦韆上,眯著眼睛照例曬太陽。
李念看著妹妹像只慵懶的小貓,她這樣無拘束的日子怕是不多了。心裡想著,憐惜神色看她。“妹妹,那天可是潁王請你吃酒?”寶釧睜大眼睛,“你怎麼知道?是呀。”李念呵呵笑,“你笑什麼?”寶釧奇怪,“一棵紅杏倚雲栽。”“你別瞎想,他把我當公子。”
寶釧不服,其實她說這話自己都不信。“穎王和大哥關係多好,他不知咱家有幾個男孩?”李念不相信,以寶釧的聰明看不出穎王意圖。寶釧也知道穎王和她接觸有想法,但她還抱有僥倖,不可能。
李念一說,寶釧相信真是這樣。她臉垮下來長吁短嘆,“咱們家也出位王妃不好嗎?”不好一點都不好。人們都說潁王家的姬妾站滿一間大屋子,讓她去和一屋子的女人去搶奪一個男人。她想一想,不禁打個冷戰,抱住臂膀好冷。“妹妹激動了?”李念把臉湊近她,寶釧抬手撥開他,是冷凍了好不好。
“我為什麼不是男兒身?”寶釧喃喃自語,若是男兒,可以走出家門,至少有選擇的權利。和一幫女子去搶奪一個男人,想一想都無趣得很。
寶釧神情懨懨的,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李念看妹妹神情低落,嫁入王府身份何等尊貴,多少女子夢寐以求而不能。“寶兒因何不快?”寶釧一笑,“沒什麼,只是覺得自己高攀不起。”
薛尚這陣子心裡空落落的,寶釧於他近在咫尺遠在天涯。每次上課他是既高興又難捱,高興的是寶釧坐在那裡,難捱的是寶釧坐在那裡。他強迫自己把心神放在聽課上,但是不知不覺他又看著寶釧出神。
他不想自己的小心思被人識破,那樣他連坐在這裡的機會都會失去,坐在這裡靜靜地看著她的機會就會失去。
她是那麼高貴,高不可攀,窮其一生他也夠不到她。每每想到這些,他就會心生絕望,所有的雄心壯志,都讓位給傷春感懷多愁善感。
現在她有望嫁入皇家,鳳冠霞帔哪個女孩子不向往?薛尚攬鏡自照,驚訝的發現那個雲淡風輕的他,竟然面帶憂愁。
寶釧難以入眠,嫁入豪門就像鳥被關進華麗的籠子。李家是望族,父親妻妾幾房,母親柳氏從她有記憶起,很少見她展露笑容。父親是大樹,而母親就是攀附父親生存的藤蔓,父親的態度影響著母親的喜怒哀樂。
她長大一些,慢慢發現,她哄得父親開心,父親常會留在她們這邊。母親望著父親的神情,她記得很清楚,期待中又唯恐失去的惶惑。
三人團聚的時光,因為母親患得患失,也許這樣的母親讓父親倍感壓力。慢慢的父親來她們這邊,只是轉上一圈,偶爾留下吃飯。母親會緊張到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怎樣迎合父親,才能挽留住他。
再後來她和兄長被父親叫到書房考教學問,纏綿病榻的母親見到父親總是未語淚先流。母親引以為傲的美貌,她賴以讓父親駐足的美貌,已經被病痛折磨得難覓蹤跡。
她記憶中的母親自怨自艾,整日以淚洗面。母親失意寡歡纏綿病榻的時候,鄭氏榮寵正盛。從來只聞新人笑,哪裡聽得舊人哭。
母親臨去的時候,沒有閉上雙眼,她和乳孃陪在身邊,母親心心念唸的人兒沒有送她最後一程。母親沒葬在李家祖墳,李家是關隴門閥,自然是不會接受出身卑微的母親。
另一個世界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