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花自凋零水自流(第1/2 頁)
宴會正是酒酣耳熱之際,幾個傢伙還呼哈行酒令呢,“音樂怎麼停了?誰掃爺興致?”
那個叫邢宰的是京城數得上的紈絝,轉頭對著門口嚷嚷。不看不知道,一看魂都嚇飛了。大廳裡的人都呈石化狀。
倒在座位上,喝得不省人事的,旁邊人下死手推他,小聲提醒他說,“皇上駕到。”
他翻個身,嘻嘻笑道:“皇上駕到?我還是天王老子呢。”
石化狀的大殿,這個人突兀地一句話,格外刺耳。侍衛上前,揪住他衣領,拖死豬似地往外拽。
他的後背摩擦在地面上,疼痛讓他睜開眼睛。
入眼是侍衛那把大刀,轉頭在一看,四周人都趴伏在地。
皇上駕到,皇上駕到,原來不是他在做夢,是真的皇上駕到。
他試圖翻身跪求免罪,侍衛手腕用力,他動彈不得。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太子救我,太子救我···”他殺豬似的哀嚎不止,聲音尖利刺耳。
馬元亮站在殿門外,高聲喊道:“杖殺。”哀嚎聲彷彿能刺穿耳膜。殿裡趴伏在地的人都在瑟瑟發抖。
文宗已經氣的七竅生煙,成何體統,男女混席衣衫不整,這就是大唐未來天子做的好事。
“誰是近身服侍太子的?”劉明幾個太監,還有幾個宮女齊刷刷跪下。
“帶下去,扙殺。”文宗怒不可遏。
侍衛上來拖幾人出去,“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外面慘叫聲清晰傳來,不一會一切歸於沉寂。
“誰是宮外的人?”邢宰等人出列。
“扙殺。”文宗怒目圓睜,完全沒了平日儒雅風度。
又一批人被拉出去。外面的慘叫聲,李永聽得毛骨悚然,但他不敢向父皇求情。
父皇鐵青著臉,李永相信,只要他說一句話,父皇同樣是兩個字:扙殺。
大廳裡只剩樂工舞女,“滾出去。”這些人連滾帶爬退下。
空氣裡似乎都瀰漫著血腥氣。文宗氣血上湧,李永胃裡一陣陣往上反。父子兩隔著長長的過道相對。
李永膝行爬到文宗身邊,這個兒子屢屢讓他失望,大唐不幸。他這個皇帝當得窩囊,難道他的兒子連他還不如嗎?
若是尋常富貴、官宦人家的子弟,紈絝不成器,毀掉的是一個家族。
若是未來的天子,紈絝不成器,毀掉的是一個國家。大唐不幸,李家不幸。他養育一個孽障兒子,他對不起列祖列宗。
文宗想著想著流下淚來,仰天長嘆,“朕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
“父皇,兒臣知錯,父皇,都是兒臣不好,惹父皇傷心,兒臣再也不敢了。”李永以頭觸地,兩隻手抱著文宗的腳。
今天給他的教訓也夠了,他就這一個兒子,文宗扶他起來。
“父皇,”李永把臉埋在父皇懷裡,哇哇大哭。他身邊的人被打死,他很傷心。
看到父親問都不問,直接拉出去把人打死,他很害怕。
小時候他看到晉王常常被父皇置於膝上,父皇會溫和地和他說話。父皇對他很嚴厲,從來都很吝嗇給他笑臉。
李永很羨慕晉王,有時候他會想,晉王才是父皇的兒子吧。李永不明白,父皇對他是愛之深責之切。
父皇的懷抱很溫暖,他貪戀這個懷抱。他很孤單,可是父皇、母后不知道。
東宮那邊出了那麼大的事,被當場杖殺的人,慘叫聲響徹皇宮。
儘管德妃病體沉痾,但是宮女不敢隱瞞這麼大的事。
“娘娘,剛剛皇上聖駕到少陽院,扙殺太子身邊的幾十人。”宮女跪在床前,低聲稟報。
德妃被宮女扶著,勉強撐起身子,心裡憋悶。聽到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