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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搬運這些東西的230塊錢,超出了我的預算,這個月又要過得緊巴巴了。銀行的存款堅決不能動,得留著買房子。
如果每天還能從口袋裡取到錢該多好……
我的腳步不由自主變得有些沉重。
24樓漆黑的樓身又出現在眼前。和以往不同,這一次,它竟然讓我感到有幾分親切。
我是不是太衝動了?得到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發覺那其實是挺好的東西,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走進大廳,管理員穿著一身紅得晃眼的制服,正在地板上壓腿。他朝我齜牙一笑,牙齦也是鮮紅鮮紅的。
我把那房間裡的東西扔掉了,他不會怪我吧?雖然有免責宣告,可萬一他要是不講道理,那也是相當麻煩。我心虛地垂下頭,不敢跟他打招呼,快步從他身邊走過。
又是一身大汗,樓道里充斥著我身上的汗味。儘管汗珠一滴滴往下落,衣服卻並沒有顯出汗跡,仍舊十分柔軟舒適。好衣服就是好衣服啊,我剛產生這個念頭,便驀然停住了腳步。
我身上的衣服,就是從那衣櫃裡取出來的!
今天早晨換上這身衣服,便一直沒脫下來,張寶亮和我都沒注意,以至於把它保留了下來。
一陣狂喜掠過我的腦海。
我伸出手指,顫抖地撫摸那柔和的衣料,像是撫摸一個久違的朋友,竟然不自覺地熱淚盈眶。將手伸進褲口袋,充滿希望地摸了摸‐‐沒有鈔票。奇蹟已經結束了嗎?我拈起衣領,透過重重的汗味,嗅到了衣櫃裡特有的氣息:那彷彿一去不返的舊時光,那彷彿我們很久以前丟棄的伊甸園,芬芳溫暖,讓我的心一陣一陣顫動。
我就這麼撫摩著衣服上了24樓,居然沒覺得怎麼累。
開啟門,一種奇妙的感覺流躥過全身。迅速走到廚房一看,幾乎是意料之中的,一臺嶄新的白色西門子雙門冰箱靜靜地立在那,冰箱門上反射出我淡淡的影子。開啟門,滿滿一箱的食物。我忽然不知怎的熱淚盈眶,抓起一罐啤酒,幾乎是有點哽咽地喝了下去。我喝得很急,冰涼清香的啤酒灑在胸前和臉上,好幾次嗆得噴了出來。
將啤酒罐扔進垃圾袋裡,我打了個嗝,撩起衣襟擦擦嘴,走進臥室,拉開衣櫃門。
滿滿一櫃名牌衣服,連標籤都沒剪下。我一把將這些柔軟舒適的衣服抱在懷中,嗅著它們散發出的布料清香,彷彿回到了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
手機忽然響了,張寶亮在電話另一端問:&ldo;家裡沒再出什麼問題吧?&rdo;
&ldo;是的,一切都好,什麼事也沒有。&rdo;我說。
&ldo;那就好。&rdo;他掛了電話。
現在,只剩我一個人在房間裡。
我一個人,在我的房間裡,在只屬於我的房間裡。
我忽然想起那些攝像頭,連忙將採集器裡的卡片放進電腦中,卻只看到一片空白。攝像頭沒有錄下任何資料。我不禁笑了,當然是錄不到任何影象的,這根本就不是人力所為。
還是將那些攝像頭取下來吧。我爬到書櫃上,在書櫃頂端找到了張寶亮安放的第一個攝像頭,想將它取下來,卻發現它牢牢地粘在了櫃子上,怎麼也取不下來。拉開窗簾細看,這才發現,那攝像頭居然是石頭雕刻而成。再一一檢視其他攝像頭,都已經成為石頭雕像了。
&ldo;是你乾的嗎?&rdo;我站在屋子中央,朝著四壁喃喃低語。
樓頂上傳來一串輕快的腳步聲,似乎有個男人捂著嘴在竊笑。
&ldo;是你嗎?&rdo;我提高聲音,對著天花板大喊。
&ldo;哈!&rdo